很早之前,在大燕的江湖上一直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
楚嵐天的刀、金懿鳳的笑還有江浣水的嘴,所這世上最會騙人的三件東西。
以袁袖春的年紀(jì),大概沒有機(jī)會去經(jīng)歷這三件東西在大燕橫行的年代,雖然或多或少都聽過一些與之有關(guān)的故事,但終究來得不夠深刻。
不過當(dāng)老人一臉笑容的說出“老臣是來幫殿下的啊。”
袁袖春沒有半點相信老人的意思,他搖著頭一臉驚恐的想要朝后退去,但背后高聳的石碑卻攔住了他的退路,他的身子癱軟了下去,幾乎就要狼狽的跌坐在地。那時老人的另一只手伸了出來,架住了袁袖春栽倒的身子,讓他免去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丟去最后一絲尊嚴(yán)的窘迫境遇。
“殿下要小心啊。不能為了國事不顧身體,若是真的有恙,我大燕億兆生靈日后當(dāng)何以自處?”老人一臉關(guān)切與憂慮的說道,言出由衷,若非此刻天際依然高懸著數(shù)千把刀劍,袁袖春甚至有些要信以為真的意思。
當(dāng)然,這樣的念頭也只是在他的心底一閃而逝,很快他的眸中便再次泛起了陣陣警惕之色,甚至下意識的想要掙脫老人的雙手。
而出乎袁袖春預(yù)料的是,這樣的掙脫并沒有受到半點他想象中的阻礙,老人似乎也沒有以此鉗制他的意思。他很是輕松的便掙脫了開來,這樣的過程來得太過容易,以至于袁袖春因為搖擺身形用力過猛,身子一歪,這一次真真正正的以一個惡犬撲食的姿態(tài)摔倒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身旁的老人見狀趕忙佝下身子,伸手?jǐn)v扶起一臉狼狽的袁袖春,嘴里更是高聲的驚呼道,語氣焦急惶恐。
在老人的攙扶下再次站起身子的袁袖春怒火中燒,他看了一眼身旁那滿臉關(guān)切的老人。他當(dāng)然不相信對方真的有他此刻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忠君愛國,他反倒是將方才自己狼狽跌倒的境遇歸咎于老人在暗中使絆。這讓袁袖春很是憤怒,可同時看向老人的目光里卻充斥著恐懼與警惕。他將方才的境遇當(dāng)做了老人某種不動聲色的警告,畢竟泰臨城的那些大人物們也最喜此道。
想著這些的袁袖春再也沒了如方才那般掙扎的勇氣,只能任由老人架著他的因為緊張與恐懼而有些僵硬的身子。
……
其實,袁袖春生出這樣的想法,倒也并非完怪這位太子殿下以己度人,事實上遠(yuǎn)不止他袁袖春依然,幾乎是在場無論敵我的每一個人,都在那時生出了與袁袖春一般的念頭。只是有的人幸災(zāi)樂禍的感嘆著這位州牧大人“殺人無形”的好手段,有人卻心思沉重,如臨大敵。
但無論圍觀的眾人此刻抱著這樣的心思看著眼前這一幕“老臣扶幼主”的場景,可于他們的心底,都充斥著與袁袖春一般的對這個老人所言的那句“老臣是來幫殿下的”的不信任。
一旁的阿橙邁步上前,攔在了正“扶著”袁袖春的江浣水的身前。她的神情復(fù)雜的看了一眼此刻狼狽又如驚弓之鳥一般的袁袖春,但于數(shù)息之后女孩還是咬著牙朝著江浣水言道“州牧大人,太子殿下只是一時糊涂……”
韓覓與眾多黑狼軍也在那時回過了神來,同樣快步上前。身為黑狼軍統(tǒng)領(lǐng)的韓覓在這大燕官場沉浮多年,當(dāng)然清楚眼前這個看似孱弱干瘦的老人的可怕,可那畢竟是他奉命要保護(hù)的太子殿下,若是袁袖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無論緣由,他韓覓都得舉家陪葬。故而他沒有太多的思慮,走到距離老人還有數(shù)丈之遙處便大聲言道“江浣水!傷了太子,寧州都得為殿下陪葬!”
而那位天闕界來的左先生雖然并不言語,可也在那時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韓覓的身側(cè)與其并肩而立,周身氣息奔涌,目光警惕又冷冽的注視著眼前這位老人——在來此之前,他確實收到了掌教的叮囑,言說切勿開罪這頭雖老未死的獅子。但左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