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手足無措的言道“恩公,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出于下意識的,虞圭章的本能便要為自己方才所言的一切進行辯駁,可話方才出口,他便意識到這樣的做法似乎并不足以瞞過魏來,更何況,他一時間也想不到一個完美的說辭,故而在話說到一半之時,虞圭章便停了下來,然后在短暫沉默之后,思慮出其中得失的他終是言道“恩公教訓的是,在下確實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但這與他人無關,在下愿意現在就離開恩公體內,還請恩公給我的族人們幾日時間,讓他們稍稍吸納些陰氣,就當是給他們一條活路……”
虞圭章很明白做人做事都得有各自的規矩,而他夾帶私心提出要修行吞龍之法,便是壞了規矩,而以此相應的代價,他做好了要承擔的準備,只是他還是想要為自己的族人謀得一條生路。
魏來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虞圭章的哀求,少年以更加安靜的沉默以對,這讓虞圭章的心懸了起來。
“所謂吞龍之法,是以氣機游走靈山、鬼面、紅袖等竅穴,再……”
當魏來再次言說時,卻是將吞龍之法的施展法門詳盡的言說了出來,而說罷之后,也不管虞圭章作何反應,便又言道“聽上去極為復雜,且生人與陰魂之間施展法門恐怕還有所差別,不如我放開心神,前輩與諸多陰魂們以此一觀,就能看得透徹。”
話說到這個份上,虞圭章就是再蠢也明白魏來是準備將這吞龍之法教授給他們,而并非有意試探。
但虞圭章的心底卻不免在那時泛起陣陣疑惑。
在于此之前,虞圭章便聽魏來說起過他所習的這門吞龍之法,此法可將世上任何力量轉化為施法者本身所需的力量。哪怕是前世幾乎閱盡大虞王朝皇家藏書的虞圭章也從未聽聞過這樣的法門,而之后在幫助魏來抽取冥境黑水之中的死氣破開幽海境時,虞圭章才真正見識道這法門的神奇,從那時起虞圭章便對著吞龍之法起了覬覦之心。
這也并非他見財忘義,實則是他與他的十萬族人們如今的處境艱難,雖然魏來暫時容留了他們,但這并非長久之計。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本就殊途的雙方或許能偶有交集,但長此以往絕非良策。虞圭章一直在苦思冥想自己與族人們的去處,而傳聞在北境之北,有亡者之境的存在,那里是不得安息的亡魂們最佳的去處,但北境之北遙不可及,生人更是鮮有去往此處。虞圭章并不認為魏來會為了他們而鋌而走險,不遠萬萬里跋涉那處,如此一來,自己領著族人們前往那處便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
但撇開北境之北遙不可及這一點不談,單單十萬陰魂過境北境這樣的舉動便極為危險,有的是修煉魔鬼的陰邪與鬼修們垂涎他們,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陰魂永遠是最美味的養料,況且在被陰龍蠶食了足足六百年的光景里,十萬陰魂早就虛弱不堪,根本沒有能力去對抗那些危險,甚至連長途跋涉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而吞龍之法的存在則很好的解決了虞圭章的苦惱——這天地間充斥著靈氣,只要習得此番,陰魂們也可以如修士一般從天地間抽取靈氣化為自己所需的死氣,而勿需再如鬼修一般尋得陰氣彌漫之境,亦或者殘忍的屠殺百姓制造陰地。
這樣的想法當然很好,但一切都建立在他們能習得吞龍之法的前提下。
可世間的修士,哪怕是最不起眼的末流宗門,也素來對于自己門中的功法視之為珍寶,從不輕易外傳,這吞龍之法的功效如此神奇,魏來又豈會愿意將之傳給他們?虞圭章正是明晰這一點,雖然心底對于這吞龍之法垂涎不已,卻從來不敢提及,直到方才魏來與他言說了自己的遭遇,虞圭章終于尋到良機,心頭一熱,便將那番話說了出來……
而越是明白自己的失言,虞圭章便才對魏來忽然轉化了態度,將吞龍之法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