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既忘民,何以言反?”
這八個字眼就像是點燃某些一直積郁那些寧州百姓心中的怒火一般,此言一落三霄軍們哐當一聲,紛紛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
雨幕刀出,叮當脆響連成一片,如暴雨傾落。
“君既忘民,何以言反!”
“君既忘民,何以言反!”
“君既忘民,何以言反!”
一聲怒吼從百姓們與三霄軍中的口中吐出連成一片,響徹于寧霄城中,上達星河,下抵幽府,浩浩蕩蕩,響徹不覺!
魏來在那樣的高呼聲中轉身看向面色同樣難看的韓谷幽,手中的白狼吞月光芒大作,刀鋒直指韓谷幽。
他的臉上滿是血跡,卻又笑容燦爛“來啊,再打!”
韓谷幽沉眸看向擂臺下的袁袖春,袁袖春面色鐵青的朝著他將手橫在頸項上一抹,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事已至此,早已勿需顧慮,只有殺掉魏來方才能殺一儆百。
韓谷幽也明白這一點,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周身的煞氣奔涌,眸中殺機密布。
但這一次,當他再次看向魏來時,他的眸中卻涌出了駭然之色。
立在他面前的那個少年當然還是原來的模樣,可不同的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天地間似乎有某種氣機正在被牽引著瘋狂的倒灌入魏來體內,那時少年周身的氣息開始宛如沒有止境的向上攀升。韓谷幽想到了四日前發生在那蕭牧身上的事情,他的心頭一跳,暗道莫不是這個家伙也要臨陣破境?
這樣的念頭升起,韓谷幽不敢再有半分遲疑,便于那時催動起周身煞氣,在六道神門的轟鳴之中撲殺向魏來。
韓谷幽的所思所想并沒有半點紕漏,誠如他想的那般,魏來正在經歷四日前蕭牧所經歷的一切。
莫說是韓谷幽,就是那身處在翰星碑下的左鳴也察覺到了異樣。
“又是臨陣破境?”左鳴的心頭一震,臉上的神色錯愕,他下意識的運集了前些日子桔寧教授給他的法門,將靈力聚集于雙眸,于那時定睛看去,果真見著了與四日前如出一轍的場景——那些百姓與甲士們高呼著“君既忘民,何以言反!”
一道道金色的光點從他們體內溢出,在一股神秘力量的牽引下涌入魏來的身軀,魏來周身的氣勢也因此開始不斷向上攀升。
左鳴的臉色有些難看,經過了桔寧的點撥,他當然知道眼前的變故與四日前如出一轍,都是這寧州的那位州牧在背后搗鬼,但他依然免不了心頭驚詫。這樣的法門能動用以此便已經駭人聽聞,怎么一二再而三呢?這么打下去,那豈不是寧州會竄出一個接著另一個的少年天才?
“青冥學宮位列北境神宗第七之位,北境素有天下儒生七出無涯三出青冥之言,閔碭淵應該跟你說過,北境的十大神宗可沒有一個是軟柿子。師出青冥學宮中的儒生不似無涯學院中走出來的儒生精通那駕馭鬼神之道,但卻憑著胸中一口正氣,可鎮壓萬里氣運。而這位躲在州牧府中的江浣水便是此道集大成者……”一旁的桔寧似乎看出了左鳴的困惑,她出奇頗有耐心的與之講解起了其中就里。
左鳴知道此女見識非凡,自然是恭恭敬敬的洗耳恭聽,不敢有半點質疑。
“他一手執掌寧州軍政數十年,寧州境內大有百姓知江不知袁的說法,整個寧州氣運幾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放眼北境,除了青冥學宮中的那幾個活了不知幾多歲月的老東西外,就只有江浣水能真的施展出這道名為‘山河賦’的法門。”
“山河賦?”第一次聽到這個辭藻的左鳴眉頭微皺。
“無非就是調集氣運,強行灌注入修士體內,將之修為拔升的法門,說到底就是與那些護佑一方之地的陰神陽神們以氣運為食一個道理。但二者雖有共同之處,卻有有著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