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蕓兒的眉頭皺起更深了幾分。
這世上能避開她的感知之人,無非二者。
其一要么是修行了極為強悍的潛伏之術,要么就是修為高出她數籌之人。
而莫名的,金蕓兒更傾向于那來者是后者的猜測。
“閣下想做什么?”
想到這一點,金蕓兒的臉色不免凝重了幾分,她沉聲再次朝著黑暗的密林中朗聲問道。
密林中依然
寂靜一片,并無任何人回應她的詢問。
她的心頭一沉,暗想著此人在這時出聲莫不是想要救這個少年,她念頭一動,轉過頭正要催動體內的力量攻殺向魏來,以此逼迫黑暗中的家伙現身時。
可就在她轉頭看向魏來的剎那,眼前她與魏來之間忽的有光芒亮起。
三對翅膀在她的眼前張開,一對炙熱如血,一對青焰沖天,還有一對金光璀璨,卻是如蝴蝶一般一對羽翼。
而這三對翅膀的中間隱約可以看清有一道人影,只是,那人影模糊到了極致,若不是有著三對翅膀振動,尋常人根本難以發現他的存在,更不提看清他的容貌。
“你想殺他?”那人在那時問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戲謔的味道。
金蕓兒一愣,也終于從這人古怪的模樣中回過了神來。
她對于那人的詢問并不回應,只是暗暗催動著體內的靈力,于是乎她背后那些金線開始不斷的涌向她的的身軀,將她身軀緩緩包裹,漸漸化作一副金色的甲胄。
而其中一些金線更是涌向她的右臂,在覆蓋了整個右臂后,繼續蔓延,在她的手中凝聚成了一把金色的長劍。
“閣下想救他?”金蕓兒在這時反問道。
“那看樣子,你是當年青冥學宮中的漏網之魚。”
金蕓兒這樣說著,眼睛忽的瞇起,狹長的眼縫中寒光閃徹。
……
北境素有這樣的說法——天下儒生,七出無涯,三出青冥。
所謂無涯自然便是十大神宗中排名第三的無涯書院,而青冥所指,自然也就是排名第七的青冥學宮。
兩個學院,雖然所教授的都是儒家之道。
但本質卻有極大的區別。
前者奉行天地自有浩然氣,讀書習字,養得一身正氣,可驅使鬼神,可窺探天機,以成圣人之道。
而后者雖有同樣講究讀書習字,卻更在意研習之道,或學得經世治國之道,出將入相都不曾避諱,或觀天時地數,明曉天地之道,著書立傳,流傳后世。
二者各有所長,但從近百年的變化來看,顯然在世人眼中,這條儒家大道,無涯書院走得更遠,也更長。
……
“哦?”
“你竟然還記得這事,看樣子孟懸壺待你不薄啊。”那身影聽聞這話,語氣忽的變得古怪了幾分。
“我是師尊的親傳弟子,師尊自然信得過我。”聽到孟懸壺三個字眼,金蕓兒的臉色一變,眸中有光芒亮起。
那人卻再言道“只可惜,欽定接班人從魏錦繡落到徐玥,可從未有過你金蕓兒的姓名。”
“那只是暫時的!”金蕓兒的聲音陡然提高了數倍。
“等我幫師尊辦成了此事,修成無垢神軀,師尊自然會明白,誰才是他最出色的弟子!”
那人影背后的三對翅膀輕振,身子上下輕輕搖動。
“孟懸壺曾經說過,天地為盤,眾生皆是棋子。”
“他覺得做一枚棋子是很可悲的事情,所以他造出了所謂的斬塵之法,想要跳出棋盤,成為執棋人。”
“我想,你應該聽過他這一套歪理吧?”
“師尊心思,豈是你這青冥學宮的余孽可以評判的。”金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