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觀聽聞此話,臉色一變。
他在說出那番話時,心底盤算著確實是這樣的主意,此刻被魏來揭穿,他不免臉上有些掛不住。
“休要與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公子豈是你這樣的家伙可以妄下定論的!?”名為冉裘的男子在那時厲聲喝道,神情憤慨。
魏來卻根本不理會他,只是看了一眼唐觀,便邁步言道。
“唐公子說,是金后的離間計,讓寧茫二州生了嫌隙,可唐公子卻沒有說,你明知道我的死訊已經(jīng)傳到了你的耳中,為何你不告訴阿橙他們呢?”
聽到這話,唐觀的臉色愈發(fā)的難看。
魏來很滿意此刻唐觀臉上的神情,他微笑著繼續(xù)言道“因為我對你還有用。”
“或者說,我生死不明的狀態(tài)對你還有用。”
“像唐公子這樣的聰明的人,自然清楚,以寧州如今的狀態(tài),我死訊一旦傳開,寧州必然大亂。”
“你需要一些時間來穩(wěn)固立在寧州的勢力,所以,你并未對阿橙與蕭統(tǒng)領(lǐng)說明此事,我說得又對嗎?”
唐觀的眉宇陰沉,在那時說道“唐某奉父親之命來寧州護衛(wèi)寧州百姓周,是承當(dāng)年楚侯雙刀赴蠻庭之恩,公子要如何想我,是公子的事情,但唐某只求上無愧父親信任,下對得起寧州百姓。”
“說得好!”此話出口,魏來卻大聲言道,反倒是讓唐觀嚇了一跳。
“唐公子有此胸懷,著實讓魏來汗顏。”
“我相信唐公子的話,唐公子既然是為了拱衛(wèi)寧州而來,那如今寧州之危已解,想來公子此刻應(yīng)當(dāng)也是歸心似箭,那就快些帶著你的十萬大軍,與諸多青年才俊,離開寧州吧。”
唐觀聞言,心頭一跳。
他這些日子以來之所以能在寧霄城肆意妄為,多次向蕭牧等人提出加多軍餉以及增派援軍等要求的最重要的依仗是,于他看來,寧州離不開他以及他手上這十萬大軍。
目前擺在寧州面前最重要的兩個問題,便是東北方向的齊與大楚以及西邊的燕庭。
憑著他們手上的二十萬三霄軍,單單是抵御東北方向齊楚便已經(jīng)捉襟見肘,若是沒有他這十萬大軍,寧州等于是向燕庭敞開了西邊的門戶。
念及此處,他皺了皺眉頭,言道“魏兄年幼,我虛長魏兄十余歲,明白魏兄的心思,要是我放在魏兄這個年紀(jì),做出事情說不得比魏兄更偏激。”
“但如今江州牧既然把寧州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就得擔(dān)起寧州這個重?fù)?dān)。切不可義氣用事,沒有我這十萬大軍,魏兄當(dāng)如何……”
可魏來根本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當(dāng)下便打斷了唐觀,冷聲言道“那是寧州的事情,不勞煩唐公子費心了。”
“魏兄這是要過河拆橋嗎?”唐觀咬著牙冷聲問道,而盯著魏來的目光也在這時變得陰寒無比。
魏來挑了挑眉頭“唐兄這話說得好生古怪,是唐兄自己說的,來此是為了拱衛(wèi)寧州,那寧州之圍已解,我讓唐兄早些回家,與父母團聚,怎么就成了過河拆橋呢?”
“魏來!”唐觀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低沉陰翳。
“你可要想清楚,燕庭是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你的,更何況齊楚也同樣在邊境對寧州虎視眈眈,敵軍未破,便先起內(nèi)訌,到時候?qū)幹萆硐萼駠鳎惝?dāng)如何自處?”
“你可別忘了,從你闖入龍驤宮那一刻開始,寧州就沒了退路,但茫州至少還有得選。”
魏來聞言竟是忽的笑了起來“我一直覺得,唐兄是個聰明人,但聽了唐兄這話,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會看錯人。”
“什么意思?”唐觀皺眉問道。
“唐兄,你都知道金后對你使了離間計,你覺得在燕庭眼中,起十萬大軍拱衛(wèi)寧州的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