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知道此事定然會引來文武非議,但卻也事關重大,不可隱瞞,也沒有辦法隱瞞,只能沉聲繼續言道“今日軍需處傳來消息,言說茫州糧庫報價都翻了一倍,寧州如今雖然有諸多士族定力相助,今日手段的錢糧捐贈也數量不菲,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故而想要請問諸位可有良法。”
這話出口,那些文武百官頓時臉色難看,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一位文臣打扮的男人邁步而出,拱手言道“此事終究是由魏王奪權而起,那十萬大軍是唐家的親信,即使握到了兵權,也只是名頭而已,他們決計不會忠于魏王。”
“這樣的虛名要來無益,倒不如歸還給唐觀,否則糧草一斷,寧州恐不戰自潰。”
“況且如今楚齊態度不明,寧州需要做的是韜光養晦,不應樹敵太多。”
那文臣喚作元承讓,年紀四十出頭,官居州府執事,當然,這是舊職,魏來已登魏王之位,但之前江浣水所立之舊制還未來得及更改,暫時實行而已。
此人也算持重之人,頗有能力,所言之物并非毫無邏輯。
魏來看了他一眼說道“唐鎮的心思,我沒在寧州這些日子以來,諸位應該看得清楚,”
“唐觀在魏王不在的日子里數次發難,更不止一次的提及增兵之事,其客大欺主之心昭然若揭,我等自然知曉。”元承讓躬身言道。
“但,那時魏王尚且不再寧州,他方才敢如此放肆。”
“如今魏王歸來,我寧州上下一心,他唐觀決計翻不出什么大浪。”
“魏王是扶搖青龍,何須在意區區鳥雀?”
魏來聞言一笑“你倒是會說話得很。”
“但你以為我奪他兵權只是因為一時意氣用事嗎?”
元承讓趕忙低首言道“王上心意深如九幽,微臣豈敢揣測。”
魏來無奈的擺了擺手,言道“我可沒有那么深的心機,平心而論,在奪唐觀兵權之前,他可從不知道,茫州是咱們寧州最大的糧草來源。”
這話出口,文武百官皆是心頭一震,臉色古怪,雖然他們大都猜到了這一點,但卻從未想過魏來會如此坦率的承認此事。魏來一旁的笛休更是面色古怪,這位魏王當真是與他所見之人大不相同,似乎從不在意所謂的權謀之術,哪怕如今已經坐到了魏王的位置,可對于自己的錯誤從來都毫不避諱。之前龐寅鬧事時如此,如今面對寧州文武時,亦是如此。
“日后在關系到寧州安危之事上,我會三思而后行,再做諸位都是我外公在時的寧州官員,無論是能力還是德行,我都信得過,故而若是魏來行事再有什么不妥之處,還望諸位直言不諱。”
說著,魏來從背后的座椅上站起了身子,朝著眾人極為恭敬的拱手一拜。
眾人又是一愣,趕忙拱手回禮,嘴里高呼道“王上圣明!”
而魏來起身后,嘴角卻忽的揚起一抹笑意,言道“但,唐觀的軍權,寡人并不打算還給他。”
說這話時,魏來對自己的稱呼忽然有了改變,那雖然是細末枝節的變化,可某種不一樣的氣勢也忽的自他的體內溢出。
“諸位也要記得一點,寧州的目的從來不是偏安一隅,我們的目標是燕庭。”
“十萬大軍說少不少,想在寧州再組建起十萬大軍,不是不可能,但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卻是不計其數。唐觀帶來的十萬大軍,雖然比不得三霄軍,但也是茫州精銳,只要調教得當,便是一只可用之軍。”魏來沉聲言道。
但身下的文武百官聞言卻是臉色古怪,元承讓更是邁步上前,皺眉說道“可是那十萬大軍怎會聽魏王調遣?”
“還是說,魏王有什么辦法收服他們?”
魏來一笑,側頭看向一旁的阿橙,言道“寡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