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們宮主大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就能答應和那家伙同路呢?”蒼守城的客棧中,邢玉坐在角落的木桌前,手中的筷子在自己空無一物的碗中來回撥動,嘴里這般嘟囔道。
一旁的白明春也眉頭緊皺,沉聲道“那日也不知道那位魏王殿下到底跟跟宮主說了些什么……以宮主的性子最不喜歡與人多言,更不提與人相處,怎么會就答應了他呢?”
邢玉聞言,眸中亮起光芒,看向白明春問道“你說會不會是他威脅了宮主?”
白明春一愣,但隨即卻搖了搖頭說道“怎么可能,宮主能有什么把柄?再者說了,你忘了在天雄城時,是宮主威脅的魏來。”
“那你說宮主怎么可能就答應了那家伙?”邢玉不忿言道,手里的筷子也因為心頭的憤怒用力在桌上跺了跺,發出一聲悶響。
此刻夜深,客棧的大廳中并無多少食客,但鬧出這樣的聲響還是不免惹來一些矚目看來。
白明春倒是明白自己師妹的性子,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就不知道。”
邢玉白了他一眼,說道“終歸不能咱們宮主真的與他有舊吧?”
白明春心頭一跳,趕忙道“師妹慎言啊!”
斬塵宮的地位于歸元宮來說本就極為特殊,而這位新晉的斬塵宮宮主更是深受孟懸壺器重。
而她的出現對于大多數歸元宮弟子來說,都是一個謎。
依照各個宮主的說法,徐玥自幼便在斬塵宮中修行,不曾離開斬塵宮半步,加上斬塵宮與其余幾宮的門徒本就無甚交集,這樣的說法雖然古怪,但大多數弟子也都鮮有去懷疑。
而上次,魏來在天雄城闖入他們住所時所言之物,白明春一直記在心底,因果、斬塵之法,這樣的字眼落在他的腦中,他暗暗思慮過,其實相比于一個大活人在百蘿山上生活十余年,而不被其他人所知曉,魏來所言的可能性反倒更大。
只是,無論這里面藏著怎樣的貓膩,身為歸元宮弟子的他們都不應該去懷疑自己的宗門。
秉承著這樣的念想,故而白明春才讓邢玉不要去妄言此事。
邢玉也知自己失言,面對師兄的指責,只能縮了縮脖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這里只有師兄與我二人,師兄怕什么。”
“我在想說不得他們真的有舊。”
“你想那日,我分明看見宮主的臉色泛紅,那模樣,你何時見過?”
邢玉的年紀畢竟也才二十出頭,說起這男女之事,便忽然又興致勃勃了起來,甚至雙眼泛光。
白明春見狀心底長嘆一口氣,暗覺難以跟上自己這位師妹跳脫的性子。
只能扶額長嘆一聲,不去接話。
……
客棧的廂房中,魏來正借著燭火看著手中的書籍。
書名喚作《斬塵浮想》,赫然便是當初在魏府書房中發現的那本自己父親魏守留下的手札。
魏來此行來到大楚,為的就只是解開呂硯兒徐玥等人身上的秘密,而這些秘密無論從任何角度去看,都與斬塵宮有著莫大的聯系。
魏來不知道當年自己的父親為什么會抽出打量的精力去研究與他毫不相干的斬塵之法,或許他也隱約有與自己相似的遭遇,那這么說來,或許關于斬塵之法的因果之禍,早已困擾他們魏家多年。再者言,即使這些只是自己的庸人自擾,那他對于斬塵之法的知曉本就甚少,能夠多了解一些終歸無錯。
魏來看了一個多時辰,覺得有些犯困,打了個哈欠,站起了身子,正準備洗漱入睡。
咚。
咚。
咚。
這時房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魏來翻了個白眼,以為又是孫大仁來尋他。
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