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估量,那位新帝應當便是日后讓整個北境陷入數(shù)十年戰(zhàn)亂的瀚天大帝。
他念及此處,壓下了心底的思慮又看向李秀白言道“將軍能趕到這處,想來也已經知道事情始末,何須問我?”
本意是要讓魏來難堪的李秀白聽到這話,臉上的神色一滯。
他確實在來之前便已經大抵知曉了這太蒼城中發(fā)生的一切,畢竟他作為神將,其官職理論上來說是要比昭月正神大上些許的,而自從奉命護送李澄凰尋到魏來一來,他便收到了大楚各處傳來的情報,故而對于魏來的行蹤極為清楚,今日到來之前也從探子口中知道了太蒼城中發(fā)生的一切。
李澄凰在側,他不好再給魏來下絆子,便在那時眉目一沉看向被六柄長槍洞穿身軀的芒淵沉聲道“芒淵,你身為大楚神祇,不思護佑徐州百姓,卻為了一己之私,召喚鎮(zhèn)壓氣運神器,以為私用,此番種種足以剝去你的正神之位!”
芒淵身為洪荒異種,也知道此刻李秀白雖是呵斥,實則是在尋辦法為他脫身,而此刻的他早已被魏來嚇破了膽,自然不敢多言,在那時趕忙言道“是小神糊涂,利欲熏心!還請魏王與李將軍贖罪!”
李秀白聞言冷哼一聲言道“還不快滾!即日起我便會向陛下稟明一切,你準備好被貶為昭星吧!”
李秀白說罷,不再去看那芒淵一眼,按理來說他與芒淵這處雙簧唱了出來,可謂給足了魏來面子,按理來說魏來在這時也應當順坡下驢,放了芒淵,畢竟無論怎么說,殺一位大楚神祇這背后會帶來的禍患,遠不是一個小小寧州能夠承擔的東西。
但偏偏聽了雙方這番話的魏來卻負手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并無半點理會李秀白的意思,而那六柄長槍此刻亦死死的插在芒淵的周身。
李秀白皺起了眉頭,未曾料想魏來如此不知進退,他看向魏來沉聲言道“魏王覺得不妥?”
魏來笑道“芒淵是你楚國的臣,楚國要治他何罪,是你楚國的家事,魏來怎能妄言。”
李秀白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并非魏來這話說得有何問題,而是魏來表面說著贊同,可插入芒淵體內的長槍依然沒有被其收回的意思。
“可我觀魏王似乎并贊同在下的處置。”李秀白低聲說道,橫眉瞟了一眼那六柄長槍,心頭卻暗暗驚駭魏來的修為,竟然能將一位昭月正神如此輕易的遏制。
“芒淵觸犯了大楚的律法,按照大楚的律法處置當然沒有問題,我為何要不贊同?!蔽簛硪廊谎b著糊涂。
李秀白臉上的不悅之色愈發(fā)的濃重,他決定不再與魏來這般打啞謎下去,沉聲問道“那魏王為何還不放人?”
魏來卻言道“他觸犯了大楚的律法,大楚要罰他,可同時他也是蓄意謀害寧州的魏王,那寧州是不是也得罰他呢?”
“那魏王準備如何罰他呢?”李秀白神色不善的問道,臉色陰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大仁,給李神將普及一下寧州的律法?!蔽簛沓鴮O大仁言道。
孫大仁聞言一愣,臉上的神色一滯,顯然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著實太有難度了一些,他左看右看,張開嘴卻又閉了上來。
好在一旁的紀歡喜心思玲瓏,聽到魏來這話,又見孫大仁面有難色,當下便領會了過來,她上前一步言道“依照著寧州的律法,傷人者若誠心悔過,又得到被傷者的諒解的話,可自裁一指,以示懲戒?!?
“這么說,魏王想要芒淵斷指?”李秀白聽到這話,寒聲問道。
魏來頓時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議的看向李秀白言道“將軍何出此言?”
“天下人盡皆知,我魏來素來仁德,最見不得血污,芒淵上神又如此誠心悔過,魏來如何忍心呢?”魏來頗為委屈的言道。
李秀白看了一眼被六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