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觀山!你給我記住了,天道為下,人道為上!此理昭昭,日月不掩!”
一座巍峨的學宮前,白衣老人朗聲言道,隨后他長袖一拂,仰頭看向天際。
一柄金色的神劍從穹頂之上豁然落下,無數金色的細線在他背后張開,神將周身的光芒大作。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輕聲呢喃“大湮。”
此言一落,神劍周身幻化出無數劍影,將老人身軀周圍的金線盡數斬斷,老人的身軀也就在那時在那漫天金光之中緩緩散去……
那道曾經在面對金蕓兒時,浮現在魏來腦海中的幻象再次涌現。
二者的形象在那時重疊,分毫不差。
魏來有些發愣,在那個幻象中,金色的光芒縈繞,他根本無法看清那人的模樣,但偏偏他一眼便認出了眼前這個老人,就是幻象中人。
魏來的心神動蕩,看著老人的目光有些發愣,那因為準備行禮而舉起的手也僵直在了原地。
鹿澤安并不清楚魏來心頭所想,只是笑呵呵的看著對方,繼續言道“魏王殿下方才說什么?”
老人的臉上神情泰然,顯然魏來方才的輕呼并未讓老人意識到些什么。
魏來回過了神來,他并不確定是自己一時間腦袋發了懵,還是真的因為眼前這個老人與那幻象中的人有所聯系。哪怕即便是他自己,也隱隱意識到,雖然老人的模樣與幻象中模樣重疊在了一起,但二者渾身所展露出來的氣息卻是截然不同的。
想到這里,魏來收斂起了心神,無論真相如何,想來也不是此刻能夠追問的。
他趕忙朝著鹿澤安拱了拱手言道“家父素來仰慕無涯學院,小時候便時常聽父親說起這儒生大會的盛況,今日有幸一睹,不免心神蕩漾,說出夢囈之言,還望先生見諒?!?
也不知是不是那日魏來為了幫助莫古笙鋌而走險,置自己于險地的緣故,鹿澤安對于魏來的態度出奇的和藹。他笑道“燕庭雙璧的名聲老朽也有耳聞,只可惜……”
說道這處,老人一頓,似乎意識這般揭人傷疤的行徑多有不妥,便在那時又趕忙收聲言道“魏王殿下既是與長公主同來,那便委屈殿下,落座那處吧?!?
魏來聞言倒是不覺有他,拱手應是后,便退到李澄凰的身側,他本想退到孫大仁等人所在的身后,與他們同座。但這時李澄凰卻側開身子,給魏來讓出了半邊蒲團了,然后伸出玉手輕輕拍了拍蒲團,朝著魏來笑盈盈的眨了眨眼睛。
魏來見狀面露苦笑,卻終究不好在這么多人的面前駁了李澄凰的面子。便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在李澄凰身旁坐下。
方才落座,一陣香風襲來,李澄凰的身子便在那時湊了過來,她貼著魏來的手臂言道“唉,你沒事吧?”
魏來頷首輕聲言道“有勞公主掛懷,傷勢已經痊愈無礙了?!?
這樣說著魏來還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孫大仁與紀歡喜,二人都在那時朝著他投來關切的目光,魏來朝著他們點了點頭,示意無礙。
而周圍的那些參與儒生大會的儒生們卻不免在那時紛紛竊竊私語,暗自詢問這個叫魏來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不僅能得到鹿澤安的禮遇,更是讓李澄凰如此垂青,要知道縱觀整個大楚,除了她的那位胞兄李澄鳳,似乎還從未有過第二個男子能與李澄凰如此親昵同坐。
好在魏來的身份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好奇的眾人很快便在各處得到了答案,但這不僅未有讓眾人釋懷,反倒心底的疑惑越燒越旺。
要知道前些日子,這位魏王還曾妄想向圣王提親,卻被其當庭羞辱,此事在很長時間中都被楚地百姓當做笑談。這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儒生也多少聽聞過這件事,只是并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將之與魏來聯系在一起,刺客明白了魏來的身份,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