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地都有著自己的門徒與影響，他們的話雖然不足以動搖北境的根基，卻足以在他們得國度埋下禍根。”

“等到大楚鐵騎一至，禍根說不得就得發(fā)芽、生長，長成參天大樹……”

“李澄鳳是個聰明人，比老朽認(rèn)識的所有人都要聰明，他要做的事與先帝并無區(qū)別，手段卻高明得多，所以，老朽覺得他能成功。”

魏來皺起了眉頭，出了尚武之風(fēng)到了極致的鬼戎，北境其余諸國都遵從儒道，而此番參與儒生大會之人都是各國之中頗有威望的儒道大師，他們得書信確實足以動搖各自國內(nèi)的民心，但僅憑這一點，便斷定他能做到當(dāng)年鼎盛時期的大楚都未有做到的事情，會不會太過自以為是了一些，又或者……

大楚尚有底牌未有顯露……

“就是真的做到了，死那么多人，值得嗎？”魏來忽的問道。

這大抵是他與老人見面之后，主動問出的第一個問題。

“終于要說真話了嗎？”老人笑道，隨即繼續(xù)邁步朝著遠(yuǎn)處走去。

“我聽說過你的父親，叫魏守對嗎？”

“嗯。”魏來點頭應(yīng)道。

“他早些年在咱們北境可是很有名聲的，修為天賦暫且不談，他的文章寫得極好，見地獨到，哪怕是在無涯學(xué)院中也不乏有人拜讀過……”

鹿?jié)砂舱f道“他信奉圣賢之道，本有著大好的前途，只要肯再潛心修行個十載應(yīng)當(dāng)就能摸到第八道神門的門楣。”

“但那時候的寧州處境已經(jīng)不堪，燕庭對寧州的動作已經(jīng)從以往的暗中使絆，演變到了明面上。你的父親就是在那時離開的青冥學(xué)宮，之后的事情，你比我清楚。你覺得你的父親做得對嗎？”

魏來的眉頭在聽聞這話之后皺得更深了些許，他并不喜歡旁人去議論自己父親的是非，這一點，對任何人都適用。他沉聲言道“救國救民何錯之有？”

鹿?jié)砂伯?dāng)然聽出了魏來話里的不快，他說道“呵呵，老朽失言了，那老朽換個問法，小友覺得魏先生想要救國救民會不會有更好的辦法？”

“什么意思？”魏來問道。

“魏先生救國救民的辦法，是入朝為官，但江浣水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又能幫到的多少呢？最后做了一城之地的知縣，確實那些年政績不錯，也保住了那座城池內(nèi)百姓數(shù)年來的安居樂業(yè)，可之后呢？他一死，呂觀山一死，烏盤城不還是落下一個城淹人亡的下場嗎？”

“小友聽我說這些，定然覺得老朽口若懸河，紙上談兵，但公子有沒有想過，若是魏先生可以安心在青冥學(xué)宮修行十余年，觸摸到那層境地，在趕回燕庭，那時他想要做什么，不說能完全遂了他的心意，但至少以燕庭的力量是決計沒有辦法去忽視一位八門大圣的存在。這十幾年或許會死許多人，但十幾年后的他可以救的人卻比小小的烏盤城多出百倍、千倍……”

聽到這話，魏來的臉色一變，神情茫然了幾分。

見到這番景象的鹿?jié)刹粍勇暽脑傺缘馈爸挥衅シ虿艜谝庋矍耙粫r的得失，而越是身居高位者，目光便越是要長遠(yuǎn)。”

“正如老朽之前所言，對于處在我們這個位置上的人來說，決定往往比方法更重要。”

“大楚大興兵戈，小友知道，我也知道，楚帝自然也知道，北境必然因為此舉而掀起腥風(fēng)血雨。”

“但腥風(fēng)血雨也好，生靈涂炭也罷都只是眼前短暫的得失。”

“長遠(yuǎn)看去，北境一統(tǒng)，從此再無那些兵戈之爭，功在后世千秋……”

魏來聽到這話，眉頭一挑，看向老人問道“先生是來做說客的？”

“但寧州只是一隅之地，左右不了天下大局，魏來也只是一個蠻夷之王，沒有幫先生與陛下一統(tǒng)北境，實現(xiàn)宏圖大業(yè)的本事，先生似乎找錯人了。”

鹿?jié)砂矊τ谖簛磉@樣的反應(yīng)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