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翊的意思,聽到這聲音的時候,他就得帶著準備好的士子們離去。一開始秦相還有些遲疑,舉棋不定。但在一陣思慮之后,秦相還是命令眾人在一旁的待命,自己則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宮門口打探情況。
而宮門處的狀況,卻著實讓秦相大吃一驚。
之前那被周不鳴大軍把守得里三層外三層可謂水泄不通的宮門中,此刻卻空無一人,尋不到半點大楚甲士的身影。
他壯起膽子走出宮門,迎面便看見了魏來與徐玥帶著一位眼生的少女靠了過來,魏來遞給他一封來自秦臺翊的手札,他看過之后也來不及做多想,趕忙回到學宮中,按照這秦臺翊留給他的書信中的交代,對著學宮中的仕子好生交代了一番,然后眾人就按照著秦臺翊的安排四散離開,以此避開大楚朝廷的耳目,但彼此也保留著聯系,以保證能夠安全的在寧州匯合。
秦臺翊作為學宮的宮主,逃離學宮的這三日以來日日都在忙碌于聯系分散開來的仕子們,以確保他們的安全。直到今日一切勉強算是歩上了正軌,他也才有了時間前來面見魏來,同時將那個藏在自己心底良久的疑問,接著這個宣之于口。
他這個問題方才出口,還未來得及完全說出。魏來便在那時站起了身子:“這件事其實我早就該告訴先生了,但……”
魏來這樣說著,腳步邁開走到了秦相的身前,將一封書信遞到了秦相的跟前。
秦相一愣,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的身子有些顫抖,一只手緩緩的伸出,打著顫接過了那信紙,然后將之在自己的眼前緩緩鋪開。
整個過程他做得很慢,慢得有些不正常。
惶恐、害怕、畏懼這樣的神色在他的臉色閃爍,幾乎到了溢于言表的地步。
他在恐懼某些他自己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他的爺爺年紀已經很大了,加上這些年來的勞心勞力,已經蒼老得有些不像話。
魏來他們能逃脫魏錦繡與凈塵的追捕,當然不會是單單憑自己的本事,至少在秦相看來就是如此,那自己的爺爺留了下來拖延對方,為魏來也為青冥學宮爭取來了寶貴的時間,所需要付出的代價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只是沒有
親眼看到這些,他始終無法相信這就是事實。
終于,信封在他的眼前徹底展開,信紙上的內容躍入眼簾。
那是一封絕筆信,信上的內容簡單至極,無非是交代一些家長里短的小事,但卻細致入微,從秦相喜歡熬夜到飲食起居上的弊病都一一提及,最后告訴他日后定要好生注意,對于學宮之事只字未提。那只是一封一位老人給自己孫兒的家書。
但就是這樣一封家書,反倒讓之認為已經做好了準備的秦相身子顫抖得險些栽倒在地,眼眶中打轉的淚珠洶涌,他甚至不得不動用自己體內的靈力方才堪堪忍住。
然后過了許久,他終于收起了心底翻涌的情緒,朝著魏來拱了拱手,言道:“在下知道了,學宮弟子的事情在下會安排妥當的,請公子放心。”
魏來深深的看了看這位中年男子一眼,然后點了點頭言道:“嗯,辛苦先生了。”
聽到這話的秦相不做回應,只是又朝著為了行了一禮后,轉身便走出了客棧的房間。
……
待到秦相離去,魏來這才深深的嘆了口氣。
徐玥起身走到了魏來身邊,極為貼心的伸手撫摸著魏來的背脊,想要以此安慰魏來。
“夫君不想那位老先生死?”徐玥問道。
“嗯。”魏來悶悶的點了點頭。
徐玥見狀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困惑了幾分,她有些不解的問道:“那既然如此,夫君為何不讓我出手?”
徐玥體內藏著的那股力量極為強大,連徐玥自己也難以估量那股力量的盡頭到底是什么,但至少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