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甲士低著的頭豁然抬起,眸中亮起的卻是如野獸一般讓魏來心底打顫的寒意。
“亂臣……賊子……”
他壓低了聲音,用一種低沉到了極致的語調再次從嘴里說出了這樣的字眼。
然后他的雙手伸出,在魏來與徐玥詫異的目光下,那甲士抓住了斬塵神劍與白狼吞月。
隨即巨大的力道從刀劍之上傳來,二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在那巨大的力道之下,身形便被狠狠的拋飛,重重砸向兩側。
轟!
轟!
兩聲巨響蕩開,徐玥與魏來二人被分別砸入了兩側客棧的廂房之中,二人所受的力道極大,身形飛出的速度更是快得驚人,將那兩處房門紛紛砸得轟然塌陷。
這樣的響動可謂巨大,但出奇的是除了不遠處呂硯兒的驚呼聲外,客棧內外都并無半點其他聲音響起。ii
魏來可記得他們來到這處客棧時,客棧的生意還算不錯,往來食客不絕,但這般響動之下,客棧內外卻寂靜一片,顯然這般情形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古怪來形容。
想到這里,魏來一邊艱難的站起身子,一邊正要用神識探查周圍的情況,但神識還未來得及蕩開,他忽然瞥見自己所在的房門因為他的“到來”此刻被砸得一片狼藉,而不遠處的床榻上赫然躺著一具的可怖尸首。
那尸首的死狀極不尋常,就像是被人抽干了體內血肉一般,只剩下了皮包骨。
而魏來只是一眼便從驚駭中回過了神來,同時醒悟了過來,這人是被某種抽干了生機方才落得如此下場。也就怪不得這整個客棧都在這番打斗下,都并無半點反應。魏來恍然醒悟過來,但這樣的念頭一起,他的身子豁然一震,他忽然想到——從對方出手開始,那箭雨襲來之后,整個客棧中的響動就不是尋常打斗可以比擬的,整個小鎮中都并無半點反應,起先魏來還以為是對方害怕他們逃跑故而設下了什么結界,讓此處的異動無法傳出,同事也困住魏來等人。但此刻看了那具尸首,魏來方才明悟,自己似乎高估了對方的底線,整個城鎮對于這番打斗并無反應的原因很有可能是……ii
想到這里,魏來看向那站在客棧中央的甲士的目光不禁又幽冷了幾分。
“你是誰!?”他皺起了眉頭這般問道。
心底卻想起了不久前秦臺翊曾與他說過的話,一股不祥的預感暗暗蔓延上他的心頭。
“我奉大楚陛下之命,取爾等首級,爾等不過是亂臣賊子,也配知曉我的名諱?”
那甲士寒聲言道,隨即握著白狼吞月與斬塵神將的雙手猛然發力,只聽一聲悶響。那兩柄神兵便被對方生生從體內拔出,而后他握著刀劍的手再次一震,刀與劍便在那時從他的手中爆射而出,紛自涌向魏來與徐玥二人。
白狼吞月與斬塵神劍都是生出了靈性的神兵,雖然在短時間內被那甲士用蠻力所操縱,但卻是不會做出傷主的事情,在來到魏來徐玥身前時,兩柄神兵的速度陡然降下,讓二人都可穩穩的將之接住。ii
再次手握住白狼吞月的魏來朝著不遠處的徐玥使了個眼色,同時再次催動起周身的靈力看向那甲士言道“你既然是大楚的軍人,就應該保護大楚的百姓!今日卻將整整一座城池的百姓送入黃泉,你這樣的人算什么軍人!?”
“而那對你下達這樣命令的家伙,又配做什么君王!”
魏來的怒斥聲落入那甲士的耳中,甲士猩紅的雙眸里在某一瞬間閃爍出了困惑之色,但這樣的困惑轉瞬便被灼熱的血光所覆蓋。他再次看向魏來,沉聲道“圣上的心思不是你這亂臣賊子可以揣測與污蔑的!受死吧!”
他這般言道,身后那以魏來的目力都無法看穿的黑暗中,再次有密集的箭雨襲來。
血光從甲士的體內涌出,包裹住那些箭雨,一同涌向魏來。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