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已經與仕子們取得了聯系,他們并沒有遭受什么意外,五百余人的隊伍一個不少。”秦相低著頭,不敢去看魏來,有些羞愧的言道。
“無事便好,先生也不用自責。”魏來這般寬慰道。
那日經歷大楚甲士們的截殺之后,魏來便帶著秦相逃離了那處,為了以防追兵再至,魏來也沒有再去往城鎮,而是選擇了一處偏僻的山林,暫時在此地修養。好在秦相的身子并無大礙,很快便蘇醒了過來,而蘇醒之后,了解了事情始末。秦相更是在第一時間用他與門徒們約定好的手段與外界取得聯系,在得知一切安好之后,他方才放下心來。
“公子不必寬慰在下,是在下過失,將賊人引導了這處,險些讓公子遇險。”秦相卻低著頭再次說道,顯然心底的愧疚并非魏來一兩句安慰之言就可以化解的。ii
“先生,在下可不是在安慰先生。”魏來卻伸手扶起了跪拜在地的秦相。
自從跟著魏來離開青冥學宮之后,秦相便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清楚。他的一言一行都把魏來當做主上而不是平輩亦或者晚生。魏來說過幾次,但見對方如此堅決之后,便也就作罷,任由他如此。
此刻他好好的與他說了半晌,但對方依然不愿起身,魏來有些無奈,只能再言道“先生聽我言,細想若是對方真的是沖著先生與學宮的弟子們來的,那既然發現了先生,不對先生出手自然可以說是想要將咱們一網打盡。但既然對我的襲殺已經失敗,且又過去了足足兩日光景,他們是不是得想辦法解決學宮的弟子們,盡可能削弱我們的實力呢?”
“他們卻沒有這么做,顯然他們應當是沖著我來的。”ii
“如此說來不是先生置我于險地,而是我置先生以及眾多愿意相信在下的仕子們于險地。”
“先生若是要跪,那也該是魏來跪先生。”魏來這樣說著做勢便要朝著秦相跪下。
秦相見狀心頭一驚,趕忙起身扶住魏來“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魏來見他終于起身微微一笑言道“既然先生不跪了,那在下也不行這大禮了。”
雖然之前有些固執,但秦相卻是一個聰明人,在最初的惶恐過去之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魏來方才的行徑是為了讓他不再自責。他也并非扭捏之人,自然不可能揪著一件事情就如此自怨自艾下去,他的心底不免有些感動,在那時說道“公子大德,秦相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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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公子不嫌棄,待回到寧州之后,在下想在公子門下謀一職位,為公子出謀劃策,盡些許綿薄之力。”
魏來聞言說道“能有先生出仕,是我寧州之福!”
說罷這話,他的話鋒一轉,又言道“但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我們得先回到寧州,我昨日收到寧州那邊來的消息,鬼戎似乎與燕庭達成了某些協定,正在出兵寧州的路上。”
秦相聞言眉頭一皺“如今大楚四面動武,北境諸國人人自危,燕庭與鬼戎不想著相互聯合,怎么還有心情與寧州內斗?”
魏來苦笑道“這事情確實古怪,天知道他們二者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大軍壓境卻是已成事實,我們的時間并不多了,所以我們恐怕得加快速度。”ii
秦相當然明白魏來的心情,他說道“但……公子準備如何動身?咱們現在的行蹤恐怕……”
魏來在那時一笑言道“之前畏首畏尾走得太過緩慢,現在既然他們知道了咱們的行蹤,那索性就不再遮掩,秦先生你即可法令,讓眾仕子們匯集于此,咱們直接大步朝天,堂堂正正的走回寧州,何如?”
秦相聞言一愣,他大抵如何都沒有想到魏來給出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主意。他皺起了眉頭,有些困惑的看著魏來“這……”
魏來卻在這時伸出了手,輕輕拍了拍秦相肩膀言道“先生放心,魏來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