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將馬車趕得如同要飛起來一般,顛得第一次做這種馬車的木槿頭暈眼花,將昨天的隔夜飯給吐了個干干凈凈。
這會兒的木槿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死死的抓著劉云信的衣擺趴在劉云信的腿上拼命地忍著呼吸。
雖然車簾已經都打開了,可是車廂里那濃濃的酸臭味還是熏得木槿偷那已經沒有東西可吐的胃陣陣翻涌。
看著劉云信那原本沒有一絲褶皺的長衫如今在自己的蹂躪下如同抹布一般皺皺巴巴,衣角的位置還沾著點點噴濺的污漬,想著平時看起來似乎有些潔癖的劉云信,木槿便是一陣的臉紅。
又一次將口中泛苦的口水吐出去之后,木槿強撐著坐起了身勉強開口說道“真的、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臟了?還有這馬車怕是、、、、、、”
此時的劉云信滿心滿眼都是被折騰的臉色慘白的木槿,哪里會在乎衣服和馬車什么的,聽木槿這么說急忙開口打斷了木槿的話“快別起來,這好容易好一點可別再折騰吐了,要不還是讓王叔慢點趕吧,醫館里有祖父在呢,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別,讓車夫盡快趕回去,我沒事。”
這急性熱射病可是隨時都有可能死人的,身為醫者的木槿自是不會因為自己一時的不適而枉顧病人的生命。
其實劉云信也知道醫館中的那兩位病患怕是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尤其是其中一位更是待他極好的姨母,因此見木槿堅持也就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頭沖著車夫喊道“王叔,盡量把車趕得穩點。”
聽了自家少爺那略顯緊張的聲音,趕車的老王不禁又一次偷偷回頭瞄了一眼此刻正趴在自家少爺身上的女孩。
他是看著劉云信長大的,因為那一頭的銀發使得自家少爺自小便是一副冷漠的性子,即便是對夫人也未曾流露出過這樣的關心,更別說是這會兒車廂里那酸臭的味道,即便是自己這個大老粗都有些受不住,可自小就特別愛干凈的少爺這一路都忍著不說,還在不停的柔聲說著安慰那女孩子的話,替那女孩拍著背,這樣的事老王從前別說是見了,就是想都是不敢想的。
剛剛一路就在想著這件事若是夫人知道了會有多高興的老王也顧不得平時從不舍得抽打的愛馬了,手里的鞭子甩得越來越頻繁,抽的前面那匹從未受過這種待遇的棗紅馬四蹄翻飛玩命的往前跑,將本來需要打半個時辰的路程愣是縮短了一半。
當馬車趕到保和堂的時候,木槿已是吐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掛在了劉云信身上的木槿幾乎是被半抱著進的保和堂。
這可不是劉云信乘人之危占便宜,而是木槿主動要求的,都已經折騰成這樣了到了這,若是在門口眼看著病人出事那就太虧了,因此木槿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之說了,直接要求劉云信拖著自己進門。
保和堂是清水鎮上最大的醫館,前廳是診脈抓藥的地方,后堂則是收治病情嚴重的病患留宿,也就相當于住院的地方,而那兩個熱射病的患者如今則是都被安排在了后堂。
此時保和堂的后院都已經住滿了人,在院子里打地鋪的人看起來精神都還好,而劉云信口中那兩個病情嚴重被安排在了最里面的房間,這人都是自私的,因此劉云信直接就將木槿帶到了同樣都是病情嚴重的姨母的房間。
只看了一眼病人休息的房間木槿的眉頭便會皺了起來,只見房間的窗戶上糊著細紗,采光和透氣都不是很好,而門上也是遮著竹簾,這種透氣十分不好的房間只會加重熱射病病人的病情。
果然,兩人剛剛走到門口,便見竹簾被猛然掀開,沖出個留著雙丫髻的小丫頭,驚慌失措的出門便喊“大夫,大夫快來看看,夫人不好了。”
見此情況木槿忙提了提精神,三步并做兩步的沖進了屋里。
只見床上躺著一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