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搖了搖頭,親自起身將跪在木槿診桌旁的大牛扶了起來安撫道“你先不要著急,我們先讓秦大夫好好給你娘看看,至于你娘的病能不能治,該如何治都要等到秦大夫看完了才能知道,不過這位大哥剛剛那話說得卻是不對了,這世上可是沒有你說的那種什么病都能治的大夫,想必就算是秦大夫的師父都做不到,說起來秦大夫也只是醫術高明一些的大夫而已,你可莫要錯信那些市井流言才是。”
劉云信這么說并不是嫉妒木槿有著貶低木槿的意思,而是這大牛既然說帶著他娘看了好多大夫都沒看好他娘的病,那就說明這婦人的病癥的確是很難醫治,劉云信這么說也是怕萬一木槿也治不好老太太的病影響了木槿的名聲,更是怕這憨人認死理,若是木槿真的不能醫治他娘的病的話回頭這人再找木槿的麻煩,畢竟木槿每月只在醫館待五天,其余時間都是在家中呆著,若是真有什么麻煩他已是照顧不過來。
大牛其實心里也清楚,這一個兩個大夫治不好他娘的病可能是醫術不精,可看了那么多大夫卻都治不好那也只能是他娘的病真的難治,帶著娘來清水鎮治病的他也只是抱著一線希望,可如今見了大夫的神色,這會兒又聽著這醫館少東家的話,這個足有一米九的漢子是真的撐不住了,也顧不得此刻人多,無力跌坐在地上便嘶聲痛哭了起來。
其實這也怪不得大牛,為了給娘治病他剛娶了每兩年的媳婦跑了,能借到銀子的親戚他都借遍了,家里的房子、地也都賣了,就連他爹給他留下的養家糊口的家伙什都被他給賣了,如今他們娘倆一直住在窩棚里,靠著大牛四處打零工維持生活,如今的他真的可以說是除了這個老娘什么都沒有了,可以說清水鎮這里是娘倆最后的希望,若是這被傳得的神乎其神的神醫都治不了他娘的病,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看著哭的像個孩子似的兒子,老太太眼角也是泛起了水光,不過老人家卻是笑著起身,伸手將原本壯得像牛一般,如今卻是瘦的皮包骨頭的兒子摟進懷里勸道“兒啊,娘不是常跟你說這人的命數都是上天定好的,命定八尺難求一丈,能活多少年這都是娘的命,娘知道你是個孝順的,你爹沒得早,咱兩倆相依為命這么多年娘也舍不得你,因此你當初執意賣房賣地的時候娘便也就沒攔著你,便是想著若是這病能治好娘也可以多陪你這憨小子幾年,可如今走了那么多地方,看了那么多的大夫你也該死心了,這次你可要聽娘的話,這病啊咱不治了,等娘走了以后你就好好干活,娘相信憑著你的本事和力氣蓋房置地都不是難事,將來就算是再娶個媳婦也不是什么難事,娘知道你跟桂花從小一起長大情分不淺,當初你喜歡他執意要娶她娘什么都沒說,可大牛啊,桂花那孩子可不是個安分的,那孩子可不是你能養得住的,娘如今什么都不擔心,娘只擔心桂花那孩子跟那個貨郎長久不了,你這孩子是個心軟的,將來她若是再回來娘怕你還得吃她的虧。”
說到這里的老太太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眼角便流了下來。
“大娘你若是真的不放心兒子的話那便多活幾年,與其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不如自己好好活著看著他您老才最放心不是?”
說著話的木槿又轉頭看向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牛板起了臉沉聲說道“你也差不多哭兩聲意思意思得了,大娘這病我可是沒說不能治,難怪大娘都病成這樣了仍舊放心不下你,就你這莽莽撞撞的性子還得大娘自己親自看著才能放心。”
通過剛剛婦人的話木槿大概也了解了這娘倆的情況,這大牛雖然做事莽撞了一些,可卻是個孝順的,能為了別人都說治不好的老娘治病而賣了家里的房子和地的人,這人品想來也差不到哪去。
而且木槿從大牛的話中得知這人是個鐵匠,有從婦人剛剛話里的自信猜想,這大牛打鐵的手藝怕是有著一定水平的,不然婦人說起兒子以后買房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