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道身影,一前一后,就這么緩步走入會客廳,穆陽文和許天鷹,突然都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
獨孤勝走在前面,懷中抱著一本書,腰背挺的筆直。他的目光直視,沒有半點偏斜,似乎屋內(nèi)的其余人,在他的眼中都是空氣。
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這是在場的絕大部分人此刻,對獨孤勝的第一印象。
年輕,無禮,不知所謂。
這是緊接著的第二印象。
而阮詩則跟在獨孤勝身后,她沒有如獨孤勝一般對眾人視若無睹,而是不斷環(huán)顧四周,打量著大廳中,或坐或站,或憤怒,或疑惑的暗獄眾人。
她目光停留最長的,便是穿著一襲暗獄制式黑色長袍的許天鷹。
屋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獨孤勝兩人的身上,對于獨孤勝,他們是第一次見到。但對于阮詩,這些人絕大部分都不陌生。
阮詩的實力在臨津市也是拔尖的,況且暗獄中,女子的數(shù)量本來就不多,而像阮詩這樣有實力,有姿色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在臨津市的暗獄分部,阮詩也是大有名氣。
獨孤勝根本就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在他邁入大廳的那一刻起,大廳之中都陷入到了一種詭異氣氛中,雖然很多人對獨孤勝的傲慢很是不滿,但沒有人愿意做這個出頭鳥。就算是之前一直放肆的許天鷹,在此刻也不敢直接站出來。
畢竟獨孤勝是暗獄高層直接定下的人選。在獨孤勝沒來的時候,說些放肆的話,也沒什么。但若是當(dāng)面頂撞,就算最終把獨孤勝拿下了,那也是抹了那些大人物的臉面。
如此一來,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有待商榷了。
為他人做嫁衣,這些人可不會這么笨。
獨孤勝穿過圍聚著的眾人,來到那張一直空著的太師椅前,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坐了下去。而阮詩則站在獨孤勝的身旁,靜靜的看著屋內(nèi)眾人。
在獨孤勝落座太師椅的那一刻,許天鷹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那個位子,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而現(xiàn)在,煮熟到手的鴨子,居然就這么被一個小屁孩給搶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而這時,在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冷靜之后,他終于知道了之前的不詳預(yù)感,來源于哪里了,也終于知道了他之前到底忽略了什么。
前一段時間,在聽說了尤永山已經(jīng)卸任之后,他的心思便已經(jīng)活躍了起來。而當(dāng)他得到消息,新的首領(lǐng)只是一個孩子時,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開始著手準備奪權(quán)了。
然而,在他的思維中,他給自己假定的對手,一直都是石和安。卻是直接忽略這位正主。
一開始,他認為一個小毛孩根本無需在意,但是今天真正看到獨孤勝的時候,他便知道,他錯了!
在地下世界混跡了這么久,許天鷹的眼力自然遠超常人。雖說他感受不到獨孤勝的修為,但從對應(yīng)的表現(xiàn)來看,這位新上任的總負責(zé),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們的鬧騰……
只是……他到底有什么底牌呢?許天鷹心中暗自想著。
不過,事已至此,就算是許天鷹想停手,也已經(jīng)停不下來。如今的他,已經(jīng)上了擂臺,如果對方還沒出招,自己就灰溜溜的下去,以后在臨津市,也待不下去了。
許天鷹冷哼一聲,他也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他努力讓自己相信,一個小屁孩根本不可能做自己造成威脅。
更何況,從另一個角度想,這又何嘗不可能是石和安導(dǎo)演的一出空城計?
就在大家目視著獨孤勝坐定,以為他會說些什么的時候。獨孤勝居然就這么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打開了懷中抱著的那本書,絲毫沒有理睬在場的眾人,直接看起了書。
阮詩看到獨孤勝的動作也不由笑了起來,她之前看到獨孤勝帶著一本書的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