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流逝,一年、一月、一天,看似很慢,但卻在日月的更迭中,飛快的成為了過去。
秋的韻味,在經過時間的洗禮后,慢慢淡去,而取而代之的,是冬的聲音。
入冬的臨津市,片片雪花飄落,灑下一片銀裝素裹。
在這樣的天氣里,朝氣蓬勃的臨津學府,卻沒有外界一樣,因寒冬的冷冽而變得靜謐。反而因為這一片雪白,衍生了更多的朝氣蓬勃。
一把傘,遮住兩個人。
女子身穿白色羽絨服,配合著她白凈無瑕肌膚,顯得楚楚動人,風華絕代,與天地間的這一片雪白,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結合著她周身縈繞的飄渺氣質,使得這名女子似天降的雪女,涉凡塵游歷。
一雙白色雪地靴,每一次邁出,都會響起窸窸窣窣積雪被踩壓的聲音,一路行來,在身后留下一串腳印。
若是有人仔細觀察這些腳印,卻是會震驚的發現,每一個腳印之間的距離,都是相等的。每一個腳印的深度,也完全一樣。
這是何等的精準度?又是何等的控制力?
男子手執黑傘,身著黑色風衣,透過高立的衣領,也可以看到男子英俊的面孔。
這一副面孔上,帶著些許的笑意,嘴邊勾起的弧度,始終未從他的臉上淡去。看著前方依舊飄灑的雪白,男子的眼中,似乎憧憬著什么。
男子的腳步,與女子完全一致,沒有快一絲,也沒有慢一分。
兩人并肩而行的場景,像是經過了無數次的演練。這般同步,沒有顯出絲毫的刻意為之,反倒有說不出的自然。就好像本就應該如此。
二人的頭頂,雖有一把黑傘。但雪的飄零,又豈是一把傘能夠擋得住的。
飄雪無跡,雪落無痕。
女子一頭黑亮的長發上,已經散落了幾片雪白。
男子的頭上和黑色風衣上,也是一般無二。
但二人都沒有去管那些散落的雪花,任由雪花落在身上。
“云清,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一起白頭了?”男子開口了,語間的笑意沒有掩飾,雙眼中亦在閃爍著悠遠的光芒,似乎在說這一句話時,他的目光穿透了時間的長河,定格在了未來的那一幕白首。
慕容云清眉頭微挑,與獨孤勝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她也明顯感覺到獨孤勝開始變了。
認識獨孤勝的時間,算不上太長,她也并不清楚獨孤勝最初是什么樣性格,但現在的獨孤勝,和她剛剛見到時,已然有了很大的差距。
在以前,獨孤勝哪會說這種話啊,幾乎可以用沉默寡言來形容。但三個多月的時間下來,獨孤勝不僅說話多了,甚至連說話的味道都變了。
不說其他的,就剛剛那句話,里面明顯有些曖昧的味道,她又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慕容云清很難將這個逞口舌之利男人,和印象中那個“沉默的讀書人”重合在一起。
“你想多了。”
慕容云清輕聲答道,隨后用手在發絲間輕撫,片片雪花飄落,已然沒有了所謂的‘白頭’。
對慕容云清明顯帶著婉拒的話,獨孤勝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多說什么。旁人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么變化,依舊是一臉的微笑。
對于獨孤勝的淡定,慕容云清有些頭疼。
正在這時,從遠處的一片空曠地帶,傳來了陣陣興奮的尖叫聲,慕容云清抬眼望去,卻是發現有不少人正在那邊打著雪仗。
二人沉默著,齊步向著那邊走去。
“嘭!”
突然一個雪球飛過來,獨孤勝順手將手中的大傘,微微前傾,擋住了這一個鋪面而來的雪球。雪球在黑色大傘上爆出一團白色的雪白,就像是黑夜中盛開了光明,很是漂亮。
“喂!云清!獨孤勝!你們也來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