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君此言差矣。”
老者緩緩搖頭,面露傷感,輕嘆道“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數,然而天道尚且不全,我輩又何以窺天而知天?既不知天,又何談補天?
我曾以大毅力、大勇氣、大氣運開創輪回道。掌生死,逆陰陽,妄圖補全天地生死陰陽之輪回,奈何遭受天誅,最終功虧一簣,落了個如今的局面。
如今天道本就不全,仙路已斷,武道又尚未繁盛,加上那位的橫空出世,一朝破天,內憂外患下,千鈞系于一發,我又何德何能?呵呵,所謂天道,又何時逃得了因果?”
老者執白子落下,輕笑兩聲,笑聲很是復雜,其中有感慨,有孤獨,也有嘲諷。只是不知道,他嘲笑的對象,針對是其他某個人,亦或是自己!
黑衣女子望著棋盤對面被歲月刻蝕的老人,沒有因為對方充滿感嘆意味的話語而動搖,目光依舊堅定,就如她的身體,哪怕是坐著,也依舊挺的筆直。
黑衣女子的容貌或許算不上出眾,但她臉上那份難言的剛毅和堅定,卻為她平添了幾許攝人的魅力。
黑衣女子自棋盒中取出一粒黑子,剛要落下,眉頭微微蹙起。
正在這時,石屋的一角,一道漆黑裂縫突然出現,石屋內的光線本就暗淡,但這一道漆黑裂縫的輪廓卻仍舊異常明顯。
這種黑暗,與黑夜的顏色看似一樣,卻又截然不同。
這種黑暗,仿佛能夠吞噬一切,消融一切,萬事萬物都無法存續。
絕對的黑暗亦是絕對的毀滅。
黑色裂縫出現的很平靜,是一道空間裂縫,但又不同于一般的空間裂縫。因為它的出現,實在太過平靜,平靜到沒有帶起一絲風聲,沒有卷起一粒塵埃,甚至沒能引起一絲一毫的空間波動。若非親眼看見,根本無法發現。
黑色裂縫越來越來,漸漸從原本的一絲,擴大到了一尺,最終形成了一個直徑足有一丈長的圓形空間裂縫,成為了一條空間通道。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從空間通道中一前一后走出。為首的,是一名女子,一身火紅色長衫,將女子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的纖毫畢現。
女子身后,是一名身穿黑甲,全身繚繞著黑色霧氣的魁梧男子。
男子的身材很高大,紅衣女子與這名黑甲男子相比,甚至可以用嬌小來形容。但在此時,這位身披黑色戰甲的魁梧男子,卻是佝僂著腰,低垂著頭,沉默的跟在紅衣女子的身后。
“小女子見過魔君,見過大帝。”阮詩微微躬身行禮說道。
馬爾茲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橫于胸前,低首恭敬行禮“暗黑騎士馬爾茲,見過大帝!”
黑衣女子見到來人,表情重新變得冷漠起來,沒有多看阮詩一眼,手中棋子落下,語氣平淡道“本帝還以為是那位親臨,沒想到只是你這個女娃,看來你們那位主子的眼界可是高的很,是不是就連本帝也難以入他法眼了?”
與黑衣女子對弈的老者,見到來人,在微微愣神后,苦笑著搖了搖頭“神王冕下最近如何?”
阮詩向著老者再次躬身行禮“有勞魔君大人關心,少爺如今身體不適,行動也有諸多不便,未能親至,實在抱歉。不過,我家少爺前些日子得到一樣寶物,據說對魔君大人的計劃有所幫助,特命小女子送來與大人一觀。”
“哦?”老者聞言當即來了興趣,沒有掩飾自己的好奇,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拔高“我很好奇,神王冕下到底讓你帶了什么。”
阮詩微微一笑,再次向老者行禮,面對這個老人,尤其是在知曉了有關對方的身份和事跡后,哪怕驕傲如阮詩,姿態也放的極低。
這種低姿態,并非是出于對老人的畏懼,而是真心對對方,及其生平事跡的尊敬和欽佩。
“魔君大人可認識此物?”
阮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