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半個時辰之前。
估算著時間,確定長安城已經宵禁之后,老將才喚來幾個軍官,蹲在雪地上盤算著行動計劃。
“都尉,吾等何不夜襲安門,殺入未央以救陛下?”
老將卻是緩緩搖了搖頭“陛下詔諭,只道吾等現于長安以南,未言及攻城之事。”
聞言,圍坐一圈的青年軍官頓時愣住,滿臉莫名其妙。
“不攻入長安,如何拯陛下于水火?”
老將仍舊一言不發,看著雪地上,經何廣粟粗略描述而畫出的長安地圖,像是在思考什么。
倒是老將身旁,那瘦高的衛士頓時一喝“休得胡言!”
“陛下從未陷于險境,又談何水火?”
聽到這里,老將才抬起頭,贊賞的看向出聲之人“令校尉所言甚是。”
看著周圍軍官一頭霧水的表情,老將無奈的搖了搖頭,卻并未多做解釋。
站起身,負手遙望著山林下,近乎鴉雀無聲的南營,自語般道“陛下未允吾等攻城,卻未言不得奪營啊···”
先前那令姓校尉亦是起身,拱手配合道“南軍俱以豐沛子弟充之,乃高皇帝之臂膀;今陷囹(lg)圄(yu),都尉不可坐視啊···”
看著二人一唱一和,一眾軍官反應片刻,面色頓時漲紅起來,激動的站起身,爭先搶后道“末將愿做先鋒,”
說著,幾個軍官還夸張的舔著嘴唇,一副渴望至極的模樣。
——看看那一個個吊兒郎當靠在營門外的‘暗哨’,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這也配叫禁軍?
就這幫血都沒見過的小娃,還有臉自詡為漢室精銳,劉氏臂膀,關中軍牌面呢!
看著手下斗志昂揚的一眾軍官,老將淡笑著望向長安城的方向,悠然開口道“率卒百人,一刻之內拿下南營,何人敢往?”
話音剛落,山林中便呈現出后世,大媽們在超市門口搶奪贈送物品的場面“都尉,都尉!末將去!!!”
···
半刻之后,南營附近便已經沒有站著的北軍士卒了。
數百被繳械的士卒蹲在南營大門外,怒目圓瞪,惡狠狠盯著不遠處,一身破舊的軍官。
令校尉卻仿佛對著吃人的目光般毫無知覺,慢條斯理的吃完手上的半塊粟米餅,拍了拍手,整理一下著裝,準備迎接從山林中走出的老將。
沒能搶到行動機會的幾位軍官,則垂頭喪氣的跟隨在老將身后,向營門前的令校尉投去嫉恨的目光。
察覺到身后軍官們的不忿,老將輕輕一笑,來到營門處,對令校尉不著痕跡道“戰況如何?”
令校尉一拱手,目不斜視道“尊都尉將令,北軍未有戰亡者,唯頑固不靈之十數人,略負鈍創。”
說著,令校尉極快的瞥了一眼老將身后,目光已有些躲閃的的軍官們,繼而道“末將所率之斥候百人,此時正巡視南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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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營陷落的同時,高廟內的劉弘也終于將雛雞烤好。
“拔雞毛就拔雞毛,皮也不給朕留點兒!”
嘴上吐槽著,劉弘費勁的咬下一塊柴干的雞肉,陷入漫長的咀嚼環節。
因為雞皮被劉不疑扒掉,皮下脂肪也被扔在了地上,導致劉弘烤出來的肉除了一陣糊香外,幾乎沒有任何滋味;柴澀的口感,簡直就和咀嚼泡沫板有的一拼!
嚼了許久,依舊沒感覺到雞肉有松動的跡象,劉弘索性不再費勁,直接咽下,然后狼吞虎咽起來。
——當一個人餓到極致的時候,口感就不再會影響進食速度了。
心里不忘吐槽著,將兩世以來吃過口感最差的一頓雞肉吃完,劉弘剛想躺下歇會兒,就聞廟門再度被敲響。
心情很不美麗的從懷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