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糧價波動,百姓虧了,糧商也虧了。
誰賺了?
——劉弘!
少府以每石八十五錢的價格,賣了十萬石左右的糧食出去,收回八百五十萬錢。
隨后,關中糧價就降到了八十二錢;少府在劉弘授意下,又拿著那八百五十萬錢,以八十二錢的價格購買市場上的糧食。
里外里,少府一分錢沒花不說,平白無故多了幾千石糧食!
這就使得,劉弘對糧食保護價政策的施行,有了更大的信心只要少府隨時保證,能以八十五錢的價格,無限量往市場甩糧,那關中的糧價,實際上就已經被限定在了八十五錢以下。
上限有了,下一步自然就是制定下限——保證少府能在七十五錢甚至八十錢的價格,無限量買入糧食。
這樣,當秋收之后,嫌糧食商人出價過低的農民,就會自然而然的將糧食賣給少府;青黃不接的時候,百姓也會買少府的低價糧吃。
糧價關乎到民心,即便虧錢,劉弘也必然會義無反顧去做。
而實際上,此舉非但不會虧錢,反而會讓少府得到一點微薄的收益。
——因為劉弘并沒有想讓糧價處于一個衡定值,只是畫了個范圍而已。
秋收過后,百姓賣給少府,自然是以七十五錢的下限賣出,購買,則是在上限的八十五錢買入。
即便算上儲存成本,少府也有這十錢的買入差可以掙;更何況官府的儲存成本,幾乎約等于零。
——沒有糧食保護價,少府的糧倉、關中的糧倉,依舊擺在那里,依舊需要專員看管,吃著丞相府發放的俸祿。
超過百分之十的利潤率,比如今‘十五稅一’的稅率還要高;如果少府,或者說中央可以做到占據全天下的糧食市場,那國家的財政收入,起碼要翻個倍!
反正這筆錢國家不賺,也是要讓商人賺的,還不如劉弘吃進肚子了,發展國家來的舒服。
更何況農稅,那是要上繳國庫的,國庫掌握在丞相手上!
國庫的錢,每動一分,都是要在朝堂給百官一個交代的。
少府,則是劉弘地小金庫,進了少府的錢,劉弘具有百分之百的處置權!
有了錢,那劉弘無論是想建幾十個馬場爆騎兵,還是發展農具,都沒人管得著。
而從今往后,糧商們要想做糧食生意,就只能跟少府搶奪市場——以高于七十五錢的價格購入,低于八十五錢的價格賣出。
這樣一來,糧商們的選擇也就只剩兩種了要么踏踏實實賺那不到百分之十的利潤,要么轉行。
讓糧商們轉行,就是劉弘地目的——比起鹽鐵官營,封建時代,糧食才更應該有官府管控!
比起食用鹽,以及打造工具用的鐵,糧食對百姓而言,無疑具有無可替代性。
掌控了糧價,就等于掌控了民心;穩定了糧價,就等于穩定了民心。
不過,糧食保護價的具體價格范圍,劉弘還需要斟酌,和專業人士進行溝通。
——畢竟少府儲存糧食是否真的沒有成本,沒有了糧商們,國家是否有能力全盤掌握糧食市場,劉弘都不是很清楚。
正思慮間,就有一個人走進米鋪,細心的翻了翻裝有粟米的布袋,查看是否摻雜了其余雜糧之后,那人便拍了拍手,目光死死盯在方才被‘檢查’過的粟米袋之上“俺要買米。”
“就從這一袋里取,要一石。”
說話間,那個男子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眼前,裝有粟米的布袋之中。
隨后殿內走出一個小廝,以竹制的鏟狀稱具,將袋內粟米一點點取出,倒入一旁的木制方盒之中。
那方盒大體呈倒梯形,大概半米高的樣子,長寬亦相差無多。
待等粟米在方盒中拱起之后,小廝用手上的竹鏟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