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吳楚之亂很有可能不會發(fā)生。
尤其是削藩策!
如果沒有削藩策,劉濞別說勾搭上明面上的七個,暗地里的幾乎所有關東諸侯了,能不能拉攏到毗鄰吳國的楚王劉戊,都尚未可知。
若是從馬后炮的角度分析,甚至可以這樣說與其說劉濞是早就暗懷鬼胎,倒不如說一紙《削藩策》,將整個‘劉氏諸侯集團’都推向了中央的對立面,推向了劉濞的懷抱。
通過現(xiàn)象看本質——既然劉濞反叛的本質是這般,那劉弘也就沒有必要動殺心,意圖以絕后患了。
劉弘地到來,已經(jīng)使得開礦權的私有化變得不可能——沒有任何一個穿越者,會在做了皇帝之后開放開礦權!
就更枉論封建時代,與開礦權息息相關的鑄幣權了。
所以,劉濞反叛的物質基礎,實際上已經(jīng)不復存在。
至于‘劉啟一怒殺劉賢,以留棋盤俠之名’的鬧劇,也因劉弘地出現(xiàn)而變得不再可能。
——同為王太子,劉啟就算有八十個膽子,也不敢做出‘怒殺他國王太子’的過分舉措。
再者說,等劉恒做了梁王,劉啟就是梁王太子了。
如果不出意外,劉啟這輩子,幾乎不會有同吳王太子劉賢下棋的機會。
至于《削藩策》,則和《許民弛山澤令》一樣,也必然不再會出現(xiàn)。
同樣的道理不會有任何一個穿越者皇帝,會做出如此莽撞,性價比如此低下的舉措。
——與其逼反,倒不如瓦解!
推恩不就完了嗎?
諸侯王坐擁數(shù)郡之國土民眾,卻幾乎什么都不用做,在這娛樂手段匱乏的時代,能做的,不就是瘋狂造人嗎?
看看現(xiàn)在的各家諸侯,但凡成年的,那個沒有十個八個兒子?
就拿齊國來說,在劉肥受封之時,作擁七十三城。
如果當時有推恩策,齊國那七十三城,被封給了劉肥十三個兒子,如今的齊國能有多大?
——哪怕是嫡系,恐怕也不過十數(shù)城!
誠然,在遇到‘密謀篡位’這種遠大事業(yè)面前,這一家子兄弟很有可能會合伙;但若是時間久了呢?
都不用隔幾代,就說二十年之后,今天的漢家諸侯,可還是曾經(jīng)那個自家兄弟?
別鬧了~
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話是沒錯,但如果是堂兄弟,甚至世兄弟呢?
但凡腦子正常的諸侯王,都不會相信一個出了三服的遠方親戚,掌著屁大點地方,卻揚言要‘馬踏長安’的提議。
所以對于劉弘而言,關東諸侯的最終歸宿,已經(jīng)很明顯了推恩。
諸侯王死,諸子皆裂本國土以王之!
相較于《削藩策》的粗暴,以及明顯站不住腳的‘家國大義’,推恩無疑更加溫和,也更容易為天下所接受。
相較于國土被收回中央,諸侯們肯定更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國土還掌握在兒子(們)手中。
用后世的話來說,就是肉要爛在鍋里。
且相較于《削藩策》所必然會帶來的阻力,推恩,反倒可以讓諸侯王們無暇對抗。
試想一下一個身為諸侯王之子,卻因庶出而什么都得不到,等父親死后,只能得到一筆錢財,就要被掃地出門的王子,突然聽到可以裂土為王,會是什么反應?
只怕彈冠相慶都不為過!!!
那倘若這個時候,身為諸侯王的父親,卻對這個事表示反對?
父子結仇可能不至于,但王子們找老娘們哭訴一番,然后這幫王妃再猛揪諸侯王耳朵,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妾侍奉大王終生,幸生得一子,大忘卻厚此薄彼至此,只以妾之粗鄙,而輕妾與大王所生之子邪?’
——劉弘都能猜到那些諸侯王的妃子們,在知曉推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