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安全!
從這便能看出,諸侯國的政治體系,與中央有何不同國政掌握在內史之手,王相做什么?
答案就是王相,并非向中央丞相那般,充當類似‘’的職責,而是肩負中央(皇帝)指派的任務——規勸、引導諸侯王。
所以說,諸侯王相雖名‘相’,但其職責,更類似于王太傅。
在漢室初,諸侯王年少的情況下,王相也大都兼任著‘王太傅’的職務。
這樣一來,諸侯‘三公’的職權就清晰了內史管國家,中尉管軍事,而王相,則替皇帝管著諸侯王。
如此重要的三個位置,自然不大可能任由諸侯自己任命。
所以,王相、內史、中尉三職,便是漢室諸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內,唯一不能自主決定的事。
除此之外,諸侯王在自己的封國內,可謂是無所不能。
無論是欺男霸女,還是壓榨百姓,都任由諸侯亂來;只要不踩到亂x的紅線,或牽扯進謀逆造反,就不會受到太大的責罰。
劉弘卻將薄昭任命為梁中尉,這樣的代價不可謂不重——將劉恒的舅舅封為梁中尉,幾乎等同于將梁國兵權,盡皆交付于劉恒之手!
政治的實質,實際上就是利益交換;而能讓劉弘付出如此巨大代價的,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很顯然,劉恒對此有著明確的認知。
“中尉此來,所為何事?”
劉弘明知故問,得到的自然是預料中的答案。
就見薄昭一拱手“臣蒙陛下恩幸,任以為梁中尉;此番率軍援滎陽,特請陛下明示臣此赴滎陽,當以何為要?”
看著眼前的薄昭,劉弘明面上做出一副不甚信任的模樣,暗地里卻是連連點頭。
——膽夠肥,嘴夠嚴;最主要的,還能干!
“若能辦好此事,倒是可以考慮用一用···”
武將的稀缺,對劉弘而言早就不是什么‘新’問題。
而作為歷史上的車騎將軍,薄昭的業務能力,應該還是在水準線以上的。
暗自點了點頭,劉弘便做出可一副憂慮的模樣;過了許久,才揮退了殿內眾人。
等宮內寺人盡皆退下,劉弘甚至就連親衛侍郎都揮退,只留王忠一人在身旁,低頭充當背景板。
見劉弘這般鄭重其事的模樣,薄昭饒是有所預料,也是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沒等薄昭想太多,劉弘便悄然起身,負手來到薄昭身邊。
“中尉此行,乃先代王一步以安梁地。”
“然此刻,梁都仍陷悼惠諸賊之圍。”
“中尉統掌梁務,當勿能坐視齊賊禍亂睢陽?”
說著,劉弘便側過身,只留給薄昭一個晦暗的側臉。
“代王叔移封于梁,中尉當為代王叔分憂,以效代王知遇之恩吶···”
稍一感嘆,劉弘便稍側過頭,在薄昭耳邊飛快一聲低于,便緩緩向殿外走去。
“朕之交付,中尉當謹記于心,萬不可使二人知曉。”
“縱代王,亦不可知!”
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薄昭滿是驚懼的回過頭,看著劉弘逐漸遠去的身影,不由牙槽打起了顫。
“弒,弒齊···”
“咳咳,嗯!”
就見一旁的王忠猛然一聲干咳,面色古井無波的來到薄昭面前。
“中尉當慎之;須知禍從口出···”
意味深長的一聲提醒,王忠便不顧薄昭已有些顫抖的身形,快步向劉弘離去的方向追去。
而薄昭,卻是在這偌大的清涼殿內呆愣許久;直至出宮離去,都還沒能從驚恐交加的情緒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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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薄昭滿懷著憂慮,以及一絲視死如歸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