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不由望向一旁的劉章。
劉將閭原本打算,再攻最后三輪,然后折返營盤。
但劉則派人送來的‘敖倉無糧’的消息,卻使得劉將閭頓時大驚!
與其說,劉將閭是著急回營搞清狀況,倒不如說,在沒能從敖倉得到意料中的糧草之后,甚至大軍困境的劉將閭,根本不敢再多損失一兵,一卒···
正當劉將閭火急火燎往回趕的時候,劉則又派來了一位信使信使。
準確的說,是劉則派來信使,將劉章的命令傳達給劉將閭。
一無論今日戰況如何,起先入營的將士,都絕對不能萎靡不振!
二攻城陣亡之將士,絕不能隨左軍一同歸營。
得到這兩則指令,劉將閭自是了然對于現在的齊軍而言,任何一絲失敗,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在精神和雙重營養匱乏的現在,任何一絲負面的東西,都要竭力避免讓齊營將士得知。
如淮陽守軍至少三萬,戰斗力遠在齊軍之上,守城器械晚輩;
如今日一戰,劉將閭以十三萬對三萬,派出的五千精銳卻折損上千;
如大軍已然斷糧,明后兩日攻不下滎陽,就將開始有人餓死···
這一切,都絕對不能讓將士們知道!
無可奈何之下,劉將閭只能發動自己所有的想象力,將這個彌天大謊給圓上敖倉里的糧食,都被搬到了滎陽城內!
這樣一來,將士們因敖倉無糧而涌起的絕望,就會轉化為對滎陽的渴望!
等滎陽城破,沒有人會去數整座城內的糧食,是否和敖倉的糧食保有量相符——只要能吃飽,問題就將得到完美解決。
但不單單劉將閭,賬內的齊王劉則,朱虛侯劉章,乃至于一旁默默無言的兄弟幾個,也都十分明白敖倉里的糧食,根本不在滎陽城內!
而對此,劉將閭的疑惑可謂無以復加···
對于劉將閭目光中明顯的困惑,劉章看在眼里,卻并未多做解釋。
“還請左將軍,將今日戰況大致言于大王。”
淡然發出一問,劉章便退回劉則身后,等候劉將閭的答復。
現在的狀況,已經很明顯了敖倉數以百萬石的存糧不翼而飛,大軍斷糧在即!
而‘繞過睢陽,潛行至敖倉’的戰略意圖,非但沒能讓長安因此受到重創,反倒是將齊軍二十余萬人,陷入了如今這般危險的境地。
——齊軍留于卞水東岸的哨兵,已經在日暮前后回營!
即便回營的哨兵不開口,劉章也能明白,哨兵渡卞水回營,究竟意味著什么。
——駐扎于睢陽的灌嬰大軍,已經出現在了卞水東岸三十里以內!
最起碼,也是先頭部隊已經抵達卞水以東;不數日,原本駐扎于睢陽的灌嬰大軍十余萬人,就將盡數抵達卞水以東。
在睢陽城下與灌嬰對峙之時,齊軍有無數種戰略選擇北入趙境,南下淮陽,東取豐沛等等。
再不濟,也還有一條‘原路折返會齊地’的選項,可供齊軍選擇。
但‘繞過睢陽直奔敖倉’的戰略選擇,在敖倉失去原本的戰略意義后,使齊軍失去了幾乎所有的選項。
其中最致命的,就是齊軍的后路,已經被灌嬰大軍阻斷!
東有灌嬰,南北又是滎澤和大河,這使得劉章乃至于齊王劉則,都只能選擇僅剩的,唯一的選項。
西進。
但劉章明白,西進這條路,可謂層層堅信;成功的概率,甚至不比當年,淮陰侯造反成功,上位稱帝大!
——大軍西進,第一個戰略阻攔就是洛陽!
作為歷經千百年滄桑的古都,洛陽城的防守強度,幾乎不會比長安城要遜色多少。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洛陽一下,再往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