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百姓的信任,將來再想推行,難度就將呈指數陡增。
劉弘跟田叔大致計算過后,得到了一個初步的數字一百五十萬萬。
只要有一百五十萬萬錢,少府就能吃下二萬萬石左右的糧食。
而今年整個關中的糧食產出,也就在三萬萬石左右。
除去稅、賦,以及百姓自留,用來過冬的口糧,和那些因戒備而沒敢賣給少府的糧食、在少府壟斷之下依舊頭鐵,想要繼續做糧食生意的商賈,少府需要吃下的糧食,就剩下二萬萬石左右。
少府之前的錢幣庫存,能勉強拿出三十萬萬左右的銅錢,再加上劉弘從徹侯勛貴手中,拿各式物資換來的銅錢,以及各行政單位擠出來的錢,總共也只有五十萬萬。
還有一百萬萬錢的空缺,需要劉弘想辦法去填。
“還是心急了啊”
心中哀嘆一氣,劉弘便將此事暫時放在了一邊。
從秋收開始,少府的大半精力,都已經集中在了鑄錢之事上。
好在呂后在位之時,將鑄幣權收回國有,才能讓田叔一邊忙著鑄錢,一邊跟主爵都尉下達命令告訴百姓,他們的錢,國家正在鑄!
有了劉弘地提醒,田叔也終于反應過來,開始從市面上大量收購銅當然,不是用錢,是以物換物。
但除了劉弘和田叔二人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少府現在正在鑄造的,不是呂后八銖錢,也不是高皇帝三銖錢,更非秦之半兩錢。
將此事暫且放在一邊,劉弘便自然地開啟了下一個議題。
功臣賞賜、烈士撫恤之事都有了章程,剩下的,就是如何處置劉肥那十幾個不懂事的兒子了。
劉肥十三子,長子齊哀王劉襄,在年初病逝;次子東牟侯劉興居,也在年初被劉邦一道天雷劈死。
再加上被北軍司馬全旭捉拿,在押解入京途中一頭撞死的劉章,劉肥的三個嫡子,已盡皆失去。
悼惠嫡系僅剩的一人,劉肥的長孫,齊王劉則,也已蹊蹺的死在了滎陽之戰后。
“呵,陷于沼池”
對于此時的內情,劉弘哪怕不完全知情,也能大概猜透其經過。
要不了多久,在沼澤淹死的齊王劉則,恐怕就會被偷偷送到長安。
但從此事,劉弘也總算明白為什么歷史上,薄昭那么受帝劉恒信任。
實在是薄昭做事,太讓人舒服了
“陛下,哀王薨于歲初,東牟侯遭高皇帝雷譴,朱虛侯亡于入長安之途,今齊王亦薨,則悼惠一脈,嫡系皆亡。”
“依慣例,諸侯絕嗣,則當另立旁支,以全存亡續斷之理。
一聲意料之中的拜喏聲傳來,將劉弘地思緒拉回現實。
抬頭望去,待等看清那人的面龐,劉弘無奈的長嘆口氣。
如果這句話,是某個臉生,甚至是某個劉弘沒在史書上見過的人所說,那劉弘必然要懷疑一下,朝堂是不是混進諸侯的奸細了。
但開口之人那溫潤如玉的氣質,讓劉弘只能無奈的承認為悼惠一脈求情,是朝臣必然會做的。
不關乎利益,也不有悖于政權穩定存亡斷續,是古華夏源遠流長的道德價值。
在不遠前的戰國時期,諸侯列國互相征戰之時,某一國滅了另一國時,也會按照存亡斷續的傳統,妥善安置此國的王族。
不嚴謹的說若非存亡斷續這個觀念,越王勾踐,只怕根本活不到臥薪嘗膽的一天吳滅越而勾踐不死,正是沾了存亡斷續這個思想傳統的光。
“袁中郎所言有理。”
口是心非的表達出認可過后,劉弘的目光便從袁盎的身上移開,轉到了柴武身上。
“車騎將軍以為如何?”
嘴上說著,劉弘心底卻是陣陣冷笑。
都叛亂父子兵了,還想有親戚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