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進入視野上升期,并與秦牧幾乎在同一起跑線開始加速的‘老伙計’,汲忡自然也不愿意風頭,都被秦牧一個人奪了去。
也正是出于這個考慮,汲忡才冒著‘遠離都城’‘遠離天子’的風險,自告奮勇,來到了漢室疆土的西方邊界:隴右。
這一次出使,便是汲忡試圖為自己得到軍方認可,將來順利進入軍隊而鋪路。
但對于自己的職業生涯規劃,汲忡心中卻有一件事,始終都想不明白。
“為何每朝未央,陛下都以黯兒相問呢···”
“黯兒如今,不過總角之年啊···”
······
當汲忡將飛散的思緒拉回現實,隴右郡衙的幾位封疆大吏,也基本結束了禮節性的問候和寒暄。
隨著談論聲逐漸消散,堂內的氛圍,也是不由嚴肅了起來。
作為天使的汲忡,自然是讓代表劉弘的天子節‘端坐’上首,自己在一旁扶節而立。
堂下,隴右郡守則由手下的郡丞、都郵二人陪同,不時和那位明顯不是漢人的外族使者眼神交流著。
“月氏人,于去歲所見之匈奴使,亦未有何不同?”
暗自打量一番那月氏使者,汲忡便稍直起身,清了清嗓。
“陛下拳拳回護之意,貴使可知曉了?”
汲忡話音剛落,隴右郡守身后的郡都郵便趕忙開口,將汲忡的大致意思逐字逐句翻譯給那月氏使者聽。
待等那都郵翻譯過后,月氏使者遲疑了片刻,嘴角便帶上了一絲僵硬的笑容,眼睛望向汲忡所在的上首,對都郵說著些什么。
“稟天使。”
等那月氏人滋滋嗚哇的說完,郡都郵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望向汲忡。
“月氏使者言:陛下回護之意,月氏王唯感恩戴德,永世不敢忘;然出兵河南事,今之月氏恐無力行之?!?
“另,陛下所言‘授月氏王漢諸侯印’一事,亦或有些難辦···”
言罷,都郵便稍一拱手,旋即下意識瞥了一眼對面,那個滿臉苦澀的月氏人,似是想起什么般又一拜。
“據此人所言,月氏俗于匈奴迥異,仲季同妻;此人,或乃今月氏王頓侯丘之胞兄子?!?
“若于吾漢室,大抵當與今之燕王、吳王同···”
聽到這里,汲忡下意識一揚眉,旋即不著痕跡的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為了能在自己的履歷中,填上一塊名為’武勛‘的拼圖,汲忡這段時間對匈奴的了解,不可謂不深。
對于匈奴‘妻父妻’‘妻兄妻’,乃至于兄弟幾個共享一個女人,汲忡自也是有所了解。
而這個線索,對于代表漢室中央,與月氏進行接洽的汲忡而言,無疑至關重要。
如果那個充當翻譯的都郵沒有說錯,那眼前這位月氏使者,應該是現任月氏王的侄子。
若月氏對血脈、傳承的價值觀與匈奴相同,那就意味著:此時站在汲忡眼前的這位月氏貴族,會被現任月氏王當做親兒子看待,并享有與其他月氏王子相同的繼承權!
派一個有繼承王位資格的‘兒子’來跟漢室接洽···
“陛下果真慧眼如炬!”
“如今之月氏,恐早已畏匈奴之騎如鳥獸···”
暗自驚嘆一聲,汲忡便淡笑著抬起頭,望向那位自稱是月氏王‘兒子’的月氏貴族。
“鄙人臨行前,陛下特有交代:王印一事,尚且不急;然如今季秋將至,匈奴單于庭之大帳,只怕也當南歸···”
意味深長的扔下這么一句話,汲忡便適時止住話頭,任由那都郵翻譯給月氏使者聽。
——既然是有繼承權的王子,那必然是得到了月氏王很大程度上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