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監視館陶閼氏的田丹,將韓王部與館陶閼氏來往密切的消息告訴冒頓。
自那時起,田丹就不再被試做‘毫無價值的奴隸’;等韓王部叛逃,田丹更是直接被冒頓帶在了身邊。
正所謂宰相門房七品官,同樣的道理,在草原也同樣適用。
——作為匈奴單于的奴隸,田丹的實際地位,甚至比某些低級的貴族還要高!
如果撇開奴隸的烙印,田丹在冒頓心中的地位,恐怕不會比草原上的單個中小部族低到哪里去。
得冒頓如此信任,田丹也是不負眾望,帶著十二份的干勁,開始替冒頓處理起這些瑣事來。
而冒頓口中,雖然問的是‘云中城有沒有消息’,但話里的深意,田丹聽得很明白。
——冒頓問的,是右賢王的蹤跡!
現如今,‘單于身體不是很好,壽命即將欠費’的消息,幾乎是成為了整個單于庭心照不宣的‘秘密’。
在這種情況下,處于單于繼承順位最前的左、右賢王二人,無疑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冒頓健在,自然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和二人眉來眼去;但在暗地里,草原諸部的小動作卻是一點沒少。
今天,某部族給左賢王送一千頭牛,明天,另一個部族給右賢王送五千只羊之類的,已經成為了草原在今年夏天,最沒有新聞性的消息了。
而現在,冒頓本人率軍滯留漢室邊墻附近,且左、右賢王都在距離不遠處,在毫無鉗制措施下‘自由活動’。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身為草原霸主的冒頓了,但凡是個智力沒有缺陷的統治者,都會不時查探這兩個部分的動向。
而從田丹的話語中,冒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對于右賢王報告的消息,冒頓從來都是默認沒聽見的。
真正讓冒頓放下心的,是在右賢王麾下,負責王帳護衛之責的右大將,對‘右賢王沒有密謀造反’的信息給與了確認。
右賢王沒問題,冒頓也就不再擔心自己會死于政變了。
——右賢王如今率部包圍云中,距離鹽澤不過數百里!
而左賢王稽粥,卻是在近千里之外的河南(河套),正解決重新跳出河西走廊的月氏人。
如果按實際路程考慮的話,左賢王稽粥若是想率兵攻擊冒頓的單于庭,那就必然會路過云中。
而在匈奴,左、右賢王二人,是最最最不可能狼狽為奸的二人。
——想想就知道你是左太子,我是右太子,咱倆都有機會做單于,雙方根本就沒有一致的利益訴求,反倒是全然相反的利益訴求。
這種情況下,左、右賢王要還是能走到一起,那要么是其中一個腦子有病,要么,就是兩個腦子都有病!
冒頓很確定,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是睿智,弟弟雖然不是很聰明的亞子,但也不可能做出那般匪夷所思的事。
左、右賢王都沒有問題,冒頓的注意力,也終于集中到了此行南下的重點。
——跨過武州塞,攻打馬邑的先鋒部隊!
“六······”
“不對,七日······”
喃喃自語一陣,冒頓便淡然的回到軟塌之上,將眼睛緩緩閉上。
“這幾日,白羊王可有消息傳回?”
和‘單于決定傳位左賢王’一樣,白羊部在三駕馬車中扮演監管者的事兒,也同樣是草原人盡皆知的事。
白羊、折蘭、樓煩三部此番南跨武州,雖然實際上是平起平坐,但理論上,白羊王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是具備‘統一指揮權’的。
作為三駕馬車中單于庭最信任的那一個,馬邑城下的消息,顯然也是由白羊王且居送回的更可信一些。
至于冒頓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問,也是草原游牧民族和華夏民族的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