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聽了臉色蒼白，春三十娘忍不住說道：“陛下說的對，白晶晶，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么時候？”

嘭嘭嘭——

白晶晶磕了三個響頭：“多謝陛下、王后多年來的關照，白晶晶感激不盡。”

阿玖眼睛一瞇，道：“你想干什么？”

白晶晶抬起頭，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道：“我愛他，但……我也恨他。我要讓他永遠記住我，讓他永遠為我痛苦。”

白晶晶離開了，黃尚和阿玖、春三十娘卻還沒回過神來。

良久，阿玖吸口煙，吐出一口煙圈，道：“都說人心復雜，要我說，妖魔鬼怪的心更復雜。這個白晶晶，沒想到她狠起來會這么狠。”

春三十娘回過神來，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師妹是個如此瘋狂的女人，雙手抱頭：“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瘋？”阿玖扭頭看著黃尚：“陛下怎么看？”

黃尚身體后仰，道：“我覺得，有些女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阿玖聽了咯咯直笑：“所以陛下還需要王妃嗎？”

“別鬧。”黃尚對春三十娘道：“你要不要放幾天假？”

春三十娘搖搖頭：“多謝陛下關心，屬下不需要休假。”

“真的不去見白護衛最后一面？”黃尚道。

“我不想見一個瘋子。”頓了頓，春三十娘道：“如果未來某一天我瘋了，我一定要把逼瘋我的人都殺掉！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所以你理解白護衛的決定？”黃尚問道。

“如果某些男人把我當成一個玩物，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玩物瘋了也會殺人！”春三十娘的眼神、表情、語氣，都十分的冰冷。

“……”黃尚點點頭：“下去吧！”

“屬下告退。”

春三十娘出去后，黃尚握住阿玖伸過來的小腿，輕輕撫摸：“真是可怕的女人。”

阿玖微笑道：“女人感性，遇到對的人會溫柔似水，遇到不對的人，就是白晶晶那樣。”

“可惜了。”黃尚說道：“明明不用死。”

阿玖吸口煙，吐出一口煙圈，道：“她愛了五百年，恨了五百年，五百年來，無時無刻不在受著愛恨的煎熬，沒有變成真正的瘋子就已經很難得了。”

“她最后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事吐露出來？”黃尚問道。

阿玖想了想，道：“我想是不想讓我們難過吧！”

“……”黃尚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他說完那些畫，我是真的一點也不難過了。但春三十娘好像要瘋了。”

“五百年同門師妹，難免感同身受。”阿玖的小腳在黃尚大腿上輕輕摩挲：“如果未來某一天，我被人害了，你會怎么做？”

“懲罰他。”黃尚平靜地道：“誅他九族，魂魄投胎為豬，永世為豬。”

語氣很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如同深水炸彈。

阿玖笑靨如花：“這就是了，春三十娘也是感同身受。”

“原來如此。”

數月后，取經路上，孫悟空親眼看到白晶晶為保護他，被妖怪所殺。

孫悟空發狂了，殺死了那個妖怪，但再也救不回白晶晶了。

從那天起，孫悟空的情欲消失了，跟隨著那個愛了他五百年的女人，消失了。

佛門對此很滿意，他們的護法，越來越完美了。

蘋稻國，王宮。

紫欣取下項鏈，變成宮殿，將白晶晶的魂魄放了進去。

春三十娘看到師妹在宮殿當中好奇的走來走去，和剛認識的朋友相互問候，心里突然有點羨慕。

“多謝陛下。”春三十娘發自真心的感激：“若非陛下，師妹也不會由此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