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她始終不知道,為何送給容貴嬪的玉膚膏里竟然會有麝香,那玉膚膏是自己懷恂兒時一直在用,并無半分不妥。
誰知容貴嬪一用,不過兩天,便滑了胎。
太醫一查,是玉膚膏里被人放了麝香。
慕容夙震怒。
不由分說,將她打入冷宮。
明明她們用得是同一盒玉膚膏,為何她沒事,容貴嬪卻出了問題。
是有人后來才在那膏里加的麝香嗎?
可她給容貴嬪之前,打開反復查看過,那玉膚膏并無打開的痕跡,膏體也是她之前用得樣子,并無半分改變,如此她才敢給容貴嬪用得。
難道那麝香,一開始便有?只是自己月份大了才用,所以沒有過多影響?
那玉膚膏,可是皇后之前的侍女,薛婉儀送的……
那是皇后授意的,還是薛婉儀自己動的手?
若真是這樣,那容貴嬪便是替自己受了這番罪……
聶紅昭看容貴嬪的眼神突然憐憫起來。
容貴嬪并未發現聶紅昭的深意,只是對這個被慕容夙當場欽點為婕妤的秀女比較好奇罷了。
今日一見,果然姿貌明艷絕倫,和她身后那個低頭默默無語的女子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容,是慕容夙賜給的封號。
慕容夙曾說,她容貌得天獨厚,宮中無人能出左右,仿佛洛神轉世,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如今看來,后宮容貌在她之上之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皇后身子略有不適,寧妃也趕著回宮看望病重的懷瑄公主,新晉宮嬪見過眾妃嬪之后便各自回宮,準備侍寢事宜。
方燕羽與聶紅昭一同出了宮門。
張嫣也被方燕羽挽著手臂跟在身邊。
如今他們位份不同,方燕羽與張嫣見著聶紅昭需要行禮,可方燕羽卻毫不在乎,只是樂呵呵的與聶紅昭說了許多體己話。
方燕羽住的慶陽宮與聶紅昭的長樂宮分在東西兩側,相隔甚遠,自分完宮室之后,她們便一直沒有見面。
如今驟然一見,她自是十分歡喜。
聶紅昭也笑得特別自在。
這幾日,恭喜她的人太多,每個人她都笑臉相迎,臉上的皮膚都笑得僵硬了,哪曾有過這么真心實意的歡喜。
張嫣依舊沒有說話,自是偶爾笑笑罷了。
聶紅昭察覺出張嫣的異樣,便問道:“張嫣,你住的永和宮還好嗎?”
張嫣點點頭,道:“還好,永和宮主位文妃娘娘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文妃?
聶紅昭從前并未聽過這個名字,興許是她進冷宮之后冊封的,今日見的妃嬪,除了幾位身子抱恙,未能前來的,大多都是舊相識,有幾位新面孔,位份也頗低。
文妃?
對了,這次妃嬪里,她未曾見到過薛婉儀,莫不是現在的文妃便是她?
“張嫣,你知道文妃……”
聶紅昭話未說完,便見著一位衣飾華麗,滿頭珠翠的女子乘著轎輦由遠至近匆匆而來。
張嫣立馬屈膝行禮:“嬪妾參見文妃娘娘。”
聶紅昭與方燕羽一同反應,立馬行禮。
那文妃卻連看都未曾看他們一眼,杏眸飛出一道余光,便繼續催促抬轎的太監步伐再快些。
方燕羽翻著白眼吐槽:“你確定這叫很好說話?”
聶紅昭看著那張春風滿面的笑臉,忽而一笑,原來文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