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雖為側妃,但卻分走她許多寵愛。
慕容夙從那個時候起,去的最多的便是葉無言的房間。
也是那個時候起,她見慕容夙的日子越來越少。開始的十天,半個月,后來的一個月,半年。
到了后來,她與太后一同被軟禁。
漫長的三年,她未曾見過他一面。
她日思夜想,終于在一個雨夜盼來了慕容夙。
那時他已經君臨天下,執掌江山,而身邊的人,站著卻是葉無言。
她記得那日,葉無言與慕容夙并肩站在雨中。
葉無言穿著一身朱紅鳳裳,逶迤至地,領口袖口皆以金線繡丹鳳朝陽暗紋,腰身以同樣絲絳收緊,襯得她楚腰纖細。
如墨般的長發挽至頭頂梳成驚鵠髻,十二支純金打造成各式鳳鳥姿態的金釵分別簪于發間,走起路來,瀲滟生輝,愈發顯得葉無言眉宇如畫,眸光似星。
如此盛裝,只是為了見她而已。
她當時見著葉無言這般模樣,先是一怔,后知后覺才明白過來。
慕容夙成了皇帝,而葉無言也成了皇后。
那她這個曾經的瑯琊王妃呢?
“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慕容夙的手指在聶紅昭眼前晃動,聶紅昭握住慕容夙的手,回過神思,笑道:“只是在想十個荷包,要繡十個什么樣的花樣才好。”
慕容夙不知何時已經坐到聶紅昭的身邊。
他的手反握住聶紅昭的手,呼吸貼著她的呼吸,他輕聲道:“你繡得,什么花樣朕都喜歡。”
聶紅昭身子有些發抖。
慕容夙微微一笑,伸手解開聶紅昭腰間的系的絲絳。
聶紅昭抓住慕容夙的手,柔聲喚了句“皇上”,眼睛瞟了一眼窗外正站立守夜的黑影。
慕容夙貼近她的耳畔,道:“無妨,他們聽不到的。”
說罷。
慕容夙吻上聶紅昭緊抿的雙唇。
唇齒交纏間,慕容夙眼神帶著幾分迷離,覺得眼前的人是她,她回來了。
又重新回到他得身邊了。
慕容夙漆黑如墨的雙眸里,聶紅昭因為那個深吻羞紅了雙頰,她低下頭,鬢角一縷碎發剛好垂下。
她伸出手,手指纖細白皙,輕輕一撥,將碎發別再耳后,露出如玉般圓潤雪白的耳垂。
她的耳畔,也是羞紅的。
聶紅昭低頭的弧度,此刻像極了那只游弋在水中,形單影只的鴛鴦,默默如訴的樣子。
慕容夙喉頭一緊,伸手撫摸上她的耳垂。
冰涼中又透著一絲暖意。
那暖意,瞬間從指尖蔓延到心頭。
他烏黑的眼仁里,有些光芒在灼燒。
他喉嚨沙啞的喚她,“紅昭。”
聶紅昭抬頭。
羞澀染紅她白皙如玉的面龐。
狹長的鳳眸里,充斥著欲訴還休的嫵媚,花瓣般殷紅的雙唇微微一抿。
每一樣都令慕容夙亂了方寸。
慕容夙迫不及待的將聶紅昭橫抱至床榻之上,放下垂帳,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里,瞬間點燃滿室旖旎。
夜更深一點時,慕容夙已經昏沉睡去。
他翻身,摟住仍舊沒有睡意的聶紅昭,喚了一句“紅昭”。
每當聶紅昭聽到慕容夙這樣喚她的時候,她總會在想,他到底是在叫她,還是叫葉紅昭。
她們的名字太相似了,她完全無法分辨。
而慕容夙的語氣,好像從未變過。
她從前也是這樣喚自己,帶著萬千深情,仿佛自己是他在這世間最寶貴的珍寶。
所以每次慕容夙這樣喚她的時候,總讓她開心不已。
可當她聽到他也是如此喚別人的時候,她才發覺,從前的自己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