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紅昭聽了他的話。
眼圈紅了大半。
是啊,他總是容易忘記東西。
不是近來,是很久之前就如此。
當年慕容夙奪嫡,她被齊王軟禁瑯琊。
一日,齊王喝了酒,發了瘋樣的沖進她的房間,撕碎她的衣服,惡狠狠的對她說:“慕容夙不要你了,你不如從了本王,你當本王的侍妾,本王保你不死?!?
她驚恐極了,努力掙脫。
手里拿到什么便砸了過去。
花瓶,首飾盒,水壺,軟枕。
一樣樣。
齊王雖然醉酒,身手卻十分靈敏,一樣樣都躲了過去。
眼中的邪魅越來越深,赤紅著雙眸,看著她,“你越是這樣,本王越喜歡?!?
說完。
齊王整個身子撲了過來。
她躲閃不及。
被齊王撲到在地。
她掙扎,嘶吼。
齊王卻越來越開心。
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
那個冬天。
她渾身顫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最后一刻,慕容珩沖了進來。
房間門被敞開,一陣冷風貫了進來。
慕容珩拿起手邊的花瓶就砸向齊王。
花瓶碎在齊王頭頂,齊王一個激靈,昏死過去。
慕容珩看著滿室狼狽,和衣不蔽體,目光楚楚的葉紅昭。
他脫下外服,罩在葉紅昭的身上,帶著葉紅昭走出房間。
誰知齊王不過是短暫昏迷,一下便清醒過來,拿起腳邊的倒下的圓椅,直接抄葉紅昭背后砸去。
慕容珩眼疾手快,閃身擋在葉紅昭背后,緊緊抱住她發抖的身子。
那個圓椅,砸在慕容珩的頭上。
慕容珩瞬間腳步不穩,頭頂不停流血,染紅了他那張清雋的臉,他轉身,對齊王道:“三哥,你如此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將來若君臨天下,你的一世英名還要嗎?何況紅昭還是七哥的妻子,若此事傳出去,那群皇親又會怎樣編排你?”
“為了一時快活,毀了一世英名,值得嗎?”
慕容珩最后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含糊不清。
齊王不是傻子,忽然明白過來,伸手接住慕容珩倒下的身軀,“九弟!”
那日之后。
葉紅昭在沒有見過齊王。
連慕容珩也未曾見過。
她也試圖從送飯來得丫鬟嘴中打聽,那丫鬟嘴十分嚴,只看著她,不說話。
后來。
慕容夙奪嫡成功,慕容珩被封為楚王,成為大宣唯一一個有一國之地的藩王。
聶紅昭再次見到慕容珩。
那張清雋的面容消瘦不少,眉宇間也沒有了少年的意氣風發。
常常呆坐在那,一坐便是一下午。
葉紅昭與他說話,他只充滿歉意的說:“我好像又忘了。”
回憶不停翻涌,帶著悲傷的氣息,將她層層包裹住。
慕容珩伸出手,擦掉聶紅昭眼角溢出的眼淚,“你怎么哭了?你也不知道回宮的路嗎?”
聶紅昭搖搖頭,再搖搖頭。
眼淚卻一直在流,止也止不住,她看著慕容珩,含淚笑道:“沒有,我知道,我帶你去?!?
慕容珩一聽,立馬喜笑顏開,“太好了,要是遲到了,七哥又該說我了。”
聶紅昭擦掉眼淚,“我等下就帶你一起去。”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珩一聽,心下踏實許多,抖了抖棉袍,坐到聶紅昭的身邊,笑著問她。
“紅昭?!甭櫦t昭道:“我叫聶紅昭。”
慕容珩聽了這個名字,微微一怔,清雋的臉上有疑慮籠罩,“紅昭?可是七哥的王妃葉紅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