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僅僅有灰塵大小的蟲子鉆進了一個修士身體,然后就看到那修士被從里到外的啃噬干凈了。一道冰錐只不過劃破了點皮,就見一名修士體內往外綻放冰花,最后被分割成一團團的血肉。有那么一陣邪風吹過,幾個修士就開始牙疼,對,牙疼,疼的話都說不明白,整個臉都抽搐。一片閃光之后,原本嚴陣以待的敵人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沒有了,而詭異的是,他的身體還在且沒有任何傷痕。
一樁樁一件件,所有的一切緩緩鋪開,在青頡幼小的心靈中種下了恐怖的因子,但這小丫頭以前所未有的堅強咬牙觀看,時不時還向師兄詢問。
“師兄,那個大叫著說自己心肝脾肺腎都沒了的人是怎么回事?”青頡躲在一片土坡之后伸出蔥白的手指朝前點著。
趴在她旁邊的劉奈眼神微瞇,不屑的冷哼一聲,“這都是一些未成金丹的修士利用各種小技巧達到的扯淡效果。所謂的內臟都沒了不過是利用一種有針對性的麻藥讓當事者感覺不到自己的內臟而已,然后施法者再出現,手中拿個別人的心肝脾肺腎捏碎,產生一種對敵人的心理沖擊而已。”
“心理沖擊?”青頡明顯對這個詞匯感覺陌生和不理解。
劉奈聳了聳肩開始科普,“人對于世間的認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靈魂和人體相互緊密聯系,若是這種聯系失去了,短時間還能堅持,時間一旦長了這人體就會因為失去靈魂支撐而腐爛死亡。而同樣的,靈魂沒有了身體的保護將會非常脆弱,若是暴露在空氣中不用多久就會消散,或者干脆進入輪回。于是有些人就利用這種情況造成一種錯誤認知,當你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那你就會真的死亡。哪怕你的身體并沒有任何傷勢!”
“這沒有任何傷勢,那怎么會認為自己死亡了呢?”青頡明顯沒有轉過這個彎。
劉奈頓了下舉例道“就像剛剛這人,他因為中了毒失去了對五臟六腑的感應,然后對手又捏爆了不知哪個倒霉蛋的心臟,就以為自己的心臟沒了。那么他的潛意識就會不停的問自己,人無心可活否?也許問了無數次吧,但最后得出的答案仍然是不能活,那他的靈魂就會認為身體已死,從而停止對身體各部分的靈魂力量供應,所以這人也就死了!”
青頡小臉茫然,“所以,那人本質上是被嚇死的?”
劉奈有些為難的撓了撓后腦勺,明明是一個很深奧的道理,咋在師妹的嘴里這么粗俗呢?
青頡見劉奈這糾結的樣子,心想也別為難師兄了,難得師兄想了這么個聽起來很扯的理由忽悠我。于是伸手一指另一位修士,“師兄,那這個牙疼的是怎么回事?”
“那是他本來有齲齒,人家一陣冷風刮進嘴里,給他刺激了!”
“……”
遠處一大幫修士混戰,外圈一群人類騎兵斥候戰戰兢兢的圍觀,不,應該說是用血肉之軀圍成了一個競技場,很明顯就是希望這些修士將戰斗局限在小范圍內。
對此劉奈是表示欽佩的,畢竟不是所有凡人都能夠面對修士怡然不懼。
“師兄啊,為什么我們的手段沒有這么五花八門呢?”
這邊劉奈剛升起一點敬佩之情就被青頡天真的話語給打斷了,這情緒不連貫就很不爽,劉奈翻了個白眼哼道“那是因為這些修士都有自知之明,你沒發現嗎?他們的服飾各異,雖然分成兩個陣營,但卻來自于不同的傳承。若為兄所料無措,他們都是散修旁門,也就是那些對凝結金丹沒有什么信心的。所以才會將精力放在研究這些五花八門的手段上。”
“不能凝結金丹啊,那不是很可憐?”
劉奈嘴角抽了抽,用力捏了一下青頡的臉頰,“你要記住,永遠別將‘可憐’這個詞用在修士身上。相對凡人來說,能夠踏入修行之道擁有自己掌握命運的權利,已經是上天莫大的恩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