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先來的會是太古劍宗,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你們。”
劉奈盤腿坐在界河之畔,蓑衣兜里,一根長長的釣竿直延伸到了幾十米長。此時的他就像個退休之后將精力都花費在釣魚上的老干部。
“你大概是有些低估了學宮對你的照顧,太古劍宗倒是真的派出人來找你了,聽說帶上的法寶都是些專克水土兩系的。”萬玉容大大咧咧的往劉奈身旁一坐,岸上的石頭嘩啦啦直響,一點都不怕嚇走水里的魚兒。
劉奈有些詫異,笑問“仔細說說看,我是聽說那些大儒堵在了鴻臚寺門口將太古劍宗使者留住了,然后呢?”
“三位天仙大儒在太古劍宗山門之外開壇講學,吸引了很多在野大儒前去聽講。”韓彩香微笑接話,衣裙飄飄間站在了劉奈的另一邊,目光柔和的看著遠處河面上飄浮的魚餌。
那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魚餌,它不停的扭動身子已經快把自己從魚鉤上摘出去了。
“你竟然用直鉤釣魚?”吳雨濃和辛人清幾乎是同時驚呼。
劉奈瞥了一眼,這兩個蓮花塢女修,不,現在應該說是花淵的女修,正是韓彩香爭奪上界寶劍的四人組成員,再加上萬玉容卻是全員都到了。看來沒啥好事啊。
吳雨濃和辛人清的驚呼倒是提醒了萬玉容,他剛剛都沒有注意到那魚鉤的異常,笑道“你這又是在出什么幺蛾子?”
劉奈聳了聳肩,隨后將魚竿斜插在地上,悠悠述說,“一開始就是單純的想要裝逼,玩玩‘愿者上鉤’的把戲。后來發現那真是不符合自然規律,若是真釣上了什么魚肯定也是暗中施展手段搞出來的。后來我用嫂子買回來的某種蠱蟲做餌,看看有了誘惑之后能不能吸引到魚兒。只是漸漸發現,那魚餌掙扎著脫鉤的畫面遠比什么上鉤的魚兒更加有看點,于是就這么看下去了。”
“……”
四人古怪的看著他,三個女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萬玉容卻是直白了很多,“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在悟道還是在多愁善感呢?”
劉奈瞬間破功,捂著腦袋哈哈樂,“我是讀書人嘛,自然應該感悟一些不一樣的,要是每天都柴米油鹽,那還是讀書人嗎?那是俗人!”
萬玉容抿著嘴回頭對三女道“要不我們換個人吧,感覺他好像已經被壓力給摧垮了。”
韓彩香彎腰將魚竿撿起,往回一甩,直鉤便到了她的手中,那被穿在直鉤上的蠱蟲頓時不再掙扎了。韓彩香輕描淡寫的將其捏死,“這蠱蟲可不該進入界河,河里的危險遠比岸上還要多,對它來說,那里是另一個更可怖的噩夢。”
劉奈翻了個白眼,“那你還真的是仁慈呢!說吧,來找我什么事?”
韓彩香沒有回答只是望向萬玉容,后者撇嘴,“那就我來說好了,簡單點講,就是她想要跟你做個交易。”
“說來聽聽。”劉奈一副完全沒有興致的樣子。
萬玉容接道“花淵對于爭奪上界寶劍這事非常上心,也很趕,我們四個在三天前已經闖過了初賽,可是下一輪光憑我們四個很難了!”
劉奈有些詫異,“這才來大秦皇朝多少天啊,爭奪就開始了?”不過仔細想想也可以理解,如果爭奪的真是誅仙四劍,那必然極為重視。肯定是放在所有事情之前的!
萬玉容揉著太陽穴,“就是這么趕,我也沒轍。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劉奈好笑道“你們應該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吧,距離會試還有兩個月多一點,我可沒時間陪你們去爭什么寶劍。”
“正是因為知道才來的。”韓彩香望著滾滾河水,“別人都以為你躲起來是想要用三個月時間準備考試,可看你如今悠閑釣魚的樣子,想必是已經放棄了吧!畢竟……考題已經公布了。呵,這大概是整個大秦皇朝立國以來受到關注最多的一次科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