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看出來了。
世人但凡見了他,莫不誠惶誠恐的,卻唯獨只有這小子,自始至終都跟個愣頭青似的,壓根就對他無動于衷,你說他憨吧,他卻看著也不像,那就只能真如長孫說的,不通禮數(shù)了。
“二哥就這么放任這小子離去嗎?”長孫的目光,盯著桌上的鏟子,她自然瞧得出來,這是一柄材質(zhì)極佳的鐵器,以這般的材質(zhì)的鐵器,恐怕大唐還不曾出現(xiàn)。
“先緩緩吧!”李二明白長孫的意思,于是,伸手拍了拍長孫在他肩上的手,微微嘆氣道“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乃是蝗災(zāi)的事情…”
說到蝗災(zāi)的時候,李二的目光中,忽然閃過一道冷意,有些事,他已經(jīng)隱忍許久了,也該是時候,是時候讓有些人消停會了。
“那就聽二哥的。”長孫在身后,并沒看見李二的神色,但夫妻同心多年,即便看不到李二的神情變化,卻也能感受到丈夫話語中的意思。
身邊突然多了個煤球兒跟班,帶著比昨天進城時,更多的士卒,說是要一路護送他回去,聽的徐毅立刻神經(jīng)兮兮起來,難不成那些人現(xiàn)在就要找他麻煩嗎?
徐毅這神經(jīng)兮兮的樣子,立刻便招來了煤球兒將校的鄙夷,心里越發(fā)對此次的任務(wù),感到有些不憤。
他都有點想不通,這小子究竟哪里好了,陛下竟然讓他帶人護送回去不說,還要讓他留在小藥村,實在是沒道理啊!
“你還要留在小藥村?”煤球兒的這話,立刻便使得徐毅驚訝的瞪大了眼,要說護送他出城,他還可以理解。
畢竟一下子坑了那么多人,保不齊就有人,在他出城的路上,故意尋他的麻煩。
可既然到了小藥村,這些人難不成,還要跑到小藥村找麻煩嗎?
徐毅的這話,頓時惹得煤球兒將校,使勁的翻了翻白眼,這話你問俺,俺又要問誰去,俺也想知道緣由啊。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便自有深意的!”
孫老道在宮門外,一直等著徐毅,這會兒眼見徐毅出來,便也跟著上了馬車,隨后,聽到徐毅跟煤球兒將校的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頓時微微嘆口氣,說道。
馬車出了宮門,便沿著朱雀大街,一路向著城外而去,原本徐毅還想去秦府道個別的,可后來一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些個老小子,個個精的跟猴兒似的,在沒想好怎么相處之前,還是先別接觸的好,免得又被他們擺上一道。
然而,秦府也似乎早就猜到了,居然安排了秦府的管家,帶著一車的東西,在城門口早早就等著徐毅了。
吃穿用度,足足裝了一牛車,上面居然還有兩只宰好的羊,估計是,那些廚子們告訴的秦夫人吧,徐毅當(dāng)場便開始夸耀起秦瓊來。
瞧瞧人家秦府,到底是貴為國公,辦事都這么細(xì)心,那像那個老程家,簡直摳門死了,白賺了一套太極拳,到現(xiàn)在都沒半點表示。
“你這廝說什么?”徐毅在這里悄聲埋怨,冷不防卻聽的旁邊煤球兒將校的一聲怒吼,驚的徐毅一下子往后縮了縮身子,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這貨莫不是有毛病,他在這里埋怨老程家,又管的他什么事,而且,他也沒說錯啊,老程學(xué)了他一套太極拳,最起碼得有點表示吧,咋滴,太極拳不要錢唄?
孫老道使勁的拽了拽徐毅衣角,一臉跟便秘的表情,惹得徐毅也是莫名其妙,然后,像是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猛地回過頭,一臉驚訝的望著煤球兒將校“你是程處默?”
程處默手中的鞭子,便呼嘯著在徐毅頭頂落下,只不過,卻是重重抽在了馬車頂上,那劇烈的聲音,嚇得徐毅一下子縮進馬車,轉(zhuǎn)過頭,便開始埋怨老道“這事兒你咋不早告訴我?”
孫老道頓時無奈的嘆氣,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反應(yīng)總這么遲鈍,那不是早就應(yīng)該猜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