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得罪你了嗎?”
“尚書這話啥意思?”徐毅裝傻的工夫也是一流,聽到房玄齡的這話,整個人先是禁不住一愣,而后,一臉不解的望著房玄齡道“這查賬統計的差事,本就是我司農卿分內之事,怎么就在尚書大人這里,變成了公報私仇了?”
“好好好,房某收回這話!”房玄齡使勁壓抑著怒火,沖著徐毅擺了擺手,語氣稍稍放緩了些,說道“那就算是你們分內之事,也不能將矛頭對準倉部吧,算起來,倉部跟你們也算是同氣連枝的同僚,傳出去,讓別人怎么瞧咱們戶部?”
同氣連枝的同僚,這話聽的徐毅心里忍不住冷笑,奶奶的,他可是還沒忘記,昨兒他去倉部借個破水桶時,被那幫人嘲諷的畫面。
再者說了,倉部這些年,隨著戶部到處吃人喝人的,什么時候想起過司農卿這里了,遠的暫且不說了,單說東市那邊吧!
那陳德海這些年,在東市敢那么肆無忌憚的做假賬,這里面就沒有他倉部的人撐腰,只怕是吃了不少人家的好處吧!
這里面,可有想起司農卿來了?
現在被盯上了,覺得難以脫身了,就開始拿同僚來說事了,奶奶的,早干嘛去了,但凡先前態度好一點,小爺也就不會拿你們開刀了!
當然了,這話也只是徐毅心里說說,表面上,總還是一副剛正不阿,大義滅親的模樣,沖著房玄齡,義正言辭的道。
“尚書大人這話可就錯了,正因為是同僚,才要做個榜樣出來的,不然,回頭人家又說咱徇私舞弊不是?”
“你還打算查那里?”
徐毅的這話落下,就見得房玄齡的臉色,當即便驚訝的有些夸張起來,他總算是聽出來了,這徐毅絕不是隨便鬧鬧就善罷甘休的,這是準備要捅個天大的窟窿啊!
“要查的太多了!”徐毅聽到房玄齡的這話,禁不住微微嘆口氣,隨手指了指,房間里堆積成山的竹簡,道“這都是歷年各部的賬目,下官覺得都有問題!”
房玄齡的目光,便不由得隨著徐毅的手指,望了一眼屋內的竹簡,的確如徐毅所說,這些竹簡都是各部送來的賬目。
但隨即聽到徐毅說,這些賬目都有問題時,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望著徐毅問道“你這是準備把人全得罪完了呀!”
就像徐毅之前說的,這世上絕沒有無欲無求的人,十個人都會有欲求,在房玄齡心里,也是極為贊同這話,所以,他也認為這些各部的賬目,沒有一個是干凈的。
但這不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嘛,只要無傷大雅,賬目上稍稍做點手腳,就可以讓所有人都過得體面一點,大家平日里,睜只眼閉只眼的,誰還會真的去較真呢!
可現在,徐毅卻非要打破這個平衡,非得把這層遮羞布給掀了,房玄齡就覺得,徐毅有些愣頭青了,真要掀了這層遮羞布,那就是無疑得罪了所有人。
偏偏徐毅又是他下面的人,這要是真把這層遮羞布掀了,徐毅得罪人是肯定的,可他房玄齡也得跟著受牽連,光是想想后果,就讓房玄齡有點心驚膽顫的。
“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啊!”房玄齡突然間,都有點不關心倉部的事了,徐毅愿意查那就去查,跟得罪滿朝文武相比,丟臉這種事,更容易讓他接受。
房玄齡甚至都想好了,以后要是真有人嘲笑戶部的人,那他就可以輕松拿徐毅剛剛的話來應付了,大義滅親,不徇私舞弊之類的,誰還能再嘲笑他?
“尚書大人說的是!”徐毅難得的沒有反駁房玄齡的話,聞言后,竟然還十分受教的點頭附和著,可沒等房玄齡回過神來,卻又話鋒一轉,望著房玄齡道“不過,尚書大人也看到了,下官這司農卿這里,人手有點不夠,能不能再派幾個人?”
“不急不急!”房玄齡的心里,巴不得司農卿的人,明兒集體告假才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