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腦袋探出了馬車。
此時(shí),就在徐毅將腦袋探出馬車時(shí),便看到馬車前面的雪地里,正跪著一名婦人,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懷里抱著一個(gè)孩子,身后還站著三四個(gè)孩子。
看到徐毅從馬車?yán)锾匠鲱^,那婦人頓時(shí)轉(zhuǎn)向徐毅,沖著徐毅連連叩頭,跪在雪地里悲泣道“貴人,貴人給條活路吧!”
“給她一點(diǎn)吃的!”徐毅看到這樣的景象,不由微微嘆口氣,沖著身旁的朱立賀交待了一句,便又縮回了馬車,但臉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diǎn)。
“趕緊走!”從夏州出發(fā)時(shí),所有人身上,都帶了一點(diǎn)干肉,朱立賀便將自己的干肉,一股腦兒的塞給婦人,沖著那婦人催促著道。
然而,那婦人接過了朱立賀的干肉,卻并沒有離開的意思,趁著朱立賀不注意時(shí),猛然拉起身后一個(gè)女孩的手,跌跌撞撞的沖到徐毅的馬車前,‘噗通’一聲,便又跪了下來。
“貴人行行好,給這苦命的丫頭,給條活路吧!”
被婦人拉著的女孩,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生的瘦骨嶙峋的,身上穿著薄薄的單衣,臉色懂得青紫。
此時(shí),被婦人拉到徐毅馬車前時(shí),明顯營養(yǎng)不良的臉上,表情看上去有些木然,目光望著禁閉的車簾,目光中,有種認(rèn)命跟絕望的神色。
朱立賀的目光中,出現(xiàn)一抹怒火,此時(shí),在他的眼中,這婦人明顯就有點(diǎn)得寸進(jìn)尺了,于是,三兩步走上前來,就要一把推開婦人。
然而,他的手剛剛才碰到婦人的衣領(lǐng),便聽到徐毅低沉的聲音,從馬車?yán)飩鱽沓鰜怼白屵@孩子上車來吧!”
“侯爺,這種事還需要縣衙的手續(xù)啊!”徐毅的這話落下時(shí),便又聽的許敬宗的聲音,同樣從馬車?yán)飩髁顺鰜怼?
然而,回應(yīng)許敬宗這句話的,卻是徐毅有些壓抑不住惱火的聲音“我知道!”
于是,馬車?yán)锉阃蝗话察o了下來,隨后,便聽的外面的朱立賀,不由的嘆了口氣,一邊在嘴里嘟囔著,遇上侯爺算是你們的福,一邊將那女孩,抱到了馬車?yán)铩?
一張?zhí)鹤樱稽c(diǎn)干肉,外加十文錢,這便是女孩的價(jià)錢,這其中,毯子跟干肉,還是徐毅額外贈送的,人命在這時(shí)候,賤到了讓人驚訝的地步!
女孩自上了馬車,便蜷縮在車門的角落,腦袋低垂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兩只腳,徐毅的目光,便順著女孩的目光,移到了女孩的鞋子上。
一雙早就破的不成型的草鞋,經(jīng)過積雪的洗禮,能夠還繼續(xù)留在腳上,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更何況,此時(shí)穿在腳上時(shí),明顯起不到任何作用。
徐毅便讓女孩脫了臉上的鞋子,而后,將蜷縮在門口的女孩,拉到了車廂里面,隨后,便拉過身后的毯子,披在了女孩身上。
這張?zhí)鹤樱耸羌冄蛎疲耸切煲惝?dāng)初去鐵勒部落時(shí),特意從農(nóng)場里拿來保暖的,這次回長安時(shí),邢武竟然又給他塞到了馬車?yán)铩?
剛剛還凍得瑟瑟發(fā)抖的女孩,此時(shí),被徐毅披上毯子后,凍得青紫的臉色,漸漸便有些紅潤起來了,徐毅見狀,這才拿出干肉,一點(diǎn)點(diǎn)撕下來,遞給了小女孩吃。
這孩子,大概已經(jīng)好些天,都沒吃過東西了,看到徐毅手里的干肉時(shí),原本畏懼的眼神,都變得極度渴望起來,目光緊盯著徐毅手上的干肉。
不敢一次性將干肉遞過去,肚子里本就沒什么油水,這要是遞過去,被狼吞虎咽下去,只怕是會直接要了這孩子的命。
于是,徐毅便一邊問小女孩話,一邊撕下干肉遞過去!
“叫什么?”
“杏…杏兒!”
“多大了?”
“十一!”
“為何方才沒看到你爹爹?”
“…爹爹死在路上了!”
問話到此為止,徐毅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震驚無比的樣子,身旁的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