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時間,根本就是一晃而過,感覺都沒怎么留意,一轉眼的工夫,襄城就要下嫁蕭家了,整個長安都開始傳的沸沸揚揚的。
“這幾天晚輩可能回不來書院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徐毅特地找到了李綱,臉上的神情有些猶豫,望著李綱時,期期艾艾的道“所以,書院的事情,還要老先生多多照看!”
“你要去哪里?”其實這些天,李綱就已經發現,徐毅有些不對勁了,似乎總是心事重重似的,此時,再聽到徐毅的這話時,頓時便驚訝的問道。
“晚輩要去做一件大事!”聽到李綱的這話,徐毅原本猶豫的表情,突然換上了燦爛的微笑,沖著一臉驚訝的李綱道“或許,可能都回不來了呢!”
李二兩口子,執意要將兮若下嫁蕭家,哪怕徐毅‘搞臭’了蕭銳的名聲,也沒法改變這兩口子的決定。
徐毅的心里,便徹底對李二兩口子,有點失望透頂了,既然沒法改變,那就索性懶得去改變了。
你兩口子不是執意如此嗎,那好啊,那就別怪小爺,將天捅破一個窟窿了!
徐毅的這話,聽的李綱的雙眉,頓時微微的皺了起來,知覺告訴他,徐毅接下來要去做的事,可能引發的后果,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原本還準備勸一下徐毅的,然而,徐毅就像知道他會勸似的,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交代完書院的事,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書院。
韓寶兒五十名家將,在徐毅從書院回來的時候,全都集結在了莊園的門口,一律簡單的短褐,每個人手里,都握著一根纏了布條的短棍。
這種被纏了布條的短棍,可以用來揍人,但卻不至于,會造成意外的傷亡,徐毅雖然瘋狂,但也不至于,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日頭已經升起老高,陽光從敞開的窗欞里照進,在寢宮的地上,留下一片光,仿佛流動的水銀一般,不一時,便將一雙紅色的喜鞋,照進了這片‘水銀’當中。
“以后便再不會來這里了!”今日的李兮若,一身大紅的喜服,鳳冠霞帔,朱唇紅顏,只是,那張原該喜慶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嫁人的喜悅。
“殿下!”此時的寢殿里面,跟著一起的宮女太監們,聽到李兮若這充滿惆悵的話,頓時一個個跪了下來,語氣中,同樣充滿了不舍。
襄城公主的脾氣好,很少有對他們動怒的時候,只可惜,現在要嫁去蕭家了,將他們大部分的人,都留在了這寢殿當中。
公主舍不得這里,他們又何嘗舍得公主呢!
選定了良辰吉日,很快就到來,長孫派來的內侍,已經悄無聲息的來了幾回,但看到里面的襄城公主,卻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
即便,上頭有皇后娘娘在催促,他們也不忍心,打擾公主的心情,只是,這一來,所有人的心里,便不免開始抱怨徐毅來。
如今的皇宮里面,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幾乎人人都曉得,新豐侯徐毅喜歡襄城公主,為此,還不惜搞臭了那蕭銳。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襄城公主的心里,也是對新豐侯有意思的!
宮里待的人都很無聊,于是,徐毅跟李兮若的事,便在他們的嘴里,活脫脫成了梁祝,那曲折離奇的故事,可比梁祝要精彩的多了!
給李二兩口子行了禮,之后便上了送嫁的花轎上,十六人抬的花轎,四周垂著代表皇家身份的黃幔,鼓樂隊在前面開路,身后是蕭家派來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便出了皇城的大門。
而此時,皇城外面的朱雀大街上,早就聞訊趕來的百姓,就擠在朱雀大街的兩側,爭相的看著從皇城出來的隊伍,這還是大唐建立以來,頭一回遇到公主出嫁的盛況呢!
一身黑色喜袍的蕭銳,就走在隊伍的前面,他腦袋上的傷,還沒完全好透,用紗布包裹起來后,又在上面扣了一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