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夜幕籠罩的上空,驟然便炸開幾朵耀眼的煙花,瞬間便將夜色下的德新坊,映照的亮如白晝。
煙花升起的半空,那炸裂的煙花,呈現出五顏六色的火花,即便是隔著很遠的地方,也能看到夜空中的這一幕。
加上今日又是特許的宵禁開放,才一會兒工夫,德新坊外面,便惹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嚇得德新坊的坊正,帶著武侯們,趕緊將坊門給關閉了。
轎子在府門前停下,重新戴上蓋頭的李兮若,在徐毅的牽引下,小心的從轎子上下來,而后,又小心翼翼的,跨過了門口的火盆。
喬安跟繡娘嬸子幾個,眼看著李兮若跨過火盆,趕緊從二門里出去,順著李兮若走過的地方,重新又跟著進了府。
這是新婚的規矩,府上除了長輩們,都要沿著新婦的路走一遍,從今而后,便是對女主人言聽計從了。
院子里來了很多的賓客,都是一個坊的左鄰右舍,徐毅原本就孤身來長安,索性便將整個坊的人,都一一請了來。
看見徐毅牽著李兮若進門,院子里早就等著的賓客,頓時便沖著徐毅兩人拱手道喜,那道喜聲,絕對是發自肺腑的。
宴席足足擺了幾十桌,絕對稱得上的豐盛了,光是那肘子,廚師們就足足煮了幾大鍋,按照徐毅的意思,恨不得每人一個才好。
這些坊里的左鄰右舍,都是普通的百姓出身,平日里,那里能吃的上這樣的美食,徐毅便特地囑咐了廚師,席面做的越是實在越好。
夜色已經漸深,外面的宴席,也早就已經結束,剛剛還熱鬧的外院,這會兒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只不過,在二院這里的徐毅,卻被程處默給糾纏住了,今日的程處默,屁股上挨了不少的棍棒,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就跟尿了褲子一樣。
心里的怨氣自然不少,原本是沖著李景恒跟柴令武的,可這兩人,似乎早早預感到了不妙,竟然就神奇的醉倒在了塌上。
于是,心里一肚子怨氣的程處默,便將矛頭對準了徐毅,非要跟徐毅拼個酒量出來,沒辦法,徐毅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將袖子一擼,直接跟程處默就一碗接一碗,只不過,程處默喝的,卻是正兒八經的酒,而徐毅這里,則是一碗碗的白開水。
喬虎兒跟小杏兒兩人,就像是兩個金童玉女般,時刻守在徐毅的身后,趁著程處默不注意時,便往徐毅的碗里添滿開水。
整整七八碗酒下肚,程處默的眼前,都開始冒金星了,可看看徐毅時,臉色如常,竟是沒半分的醉意。
“娘的,以前也沒瞧出,你酒量這么好!”程處默已經認輸了,說話都有點大著舌頭,看到徐毅沒半點醉意的樣子,頓時便泄氣似的,使勁擺了擺手,醉醺醺的說道。
這話才剛剛落下,整個人順勢便往地上一倒,片刻間,便是呼嚕聲大作!
夜越發的深了,將程處默安頓好的徐毅,看著整個駙馬府,處處都掛起的燈籠,將整個駙馬府,都映照的亮如白晝。
內院的新房里,一對大紅的燭火,早就燃去了大半,燭光搖曳下,李兮若一身喜袍的坐在床榻上,頭上還蓋著來時的蓋頭。
房間的圓桌上,擺著一桿系了紅綢的秤桿,旁邊是一對簇新的合苞,徐毅進去后,便小心的拿起秤桿,挑開了李兮若頭上的蓋頭。
燭光搖曳,取了蓋頭的李兮若,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明艷動人,紅唇欲滴,柳眉粉黛,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泛起一抹紅暈,便越發顯得嬌艷美麗。
“娘…娘子!”徐毅望著燭光下,顯得明艷動人的李兮若,感覺心跳都瞬間加快了,說出的話,都帶著一絲顫音,但這完全卻是激動導致的。
“夫…夫君!”聽到徐毅的這聲娘子,李兮若的眼眸,頓時便彎成了月牙兒,臉上的那對梨渦兒再現,看的徐毅越發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