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了好些天,冷風一直嗖嗖的,分明就是一副要下雪的樣子,那云彩都快壓到頭頂了,可就是不見雪花落下。
傍晚的時候,雪沒見落下,倒是原本的冷風,卻突然間開始加劇,嘶吼著從漠北深處而來,從屋頂掠過時,便發出鬼哭神嚎的聲音。
火爐里的火苗,在外面風勢的作用下,在火爐里發出‘轟轟’的聲音,才剛剛填進去的一爐碳火,眨眼間,便燃燒干凈了。
徐毅便只好爬起來,重新填了碳火進去,將爐蓋挑到了一邊,火筒此時已經燒的通紅,再這樣燒下去,就該把行轅點著了。
喬虎兒睡得很沉,可能是屋子里太熱的緣故,喬虎兒都將毯子踢到了一邊,即便是如此,臉上還是紅撲撲的。
徐毅被這么一折騰,那點兒睡意全無,便干脆拎著凳子坐到火爐邊,點燃了一根煙,一邊吞云吐霧,一邊聽著外面的狂風大作。
風勢絲毫沒減弱的意思,坐在屋子里時,聽著風從屋頂掠過,發出的那種‘嗚嗚’聲時,便感覺,下一刻,屋頂都要被掀飛了一樣。
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隨后,便見得一個雪人,從外面帶著風雪進來,全身上下都是雪,進到屋子里時,只有兩只眼睛在轉動。
“下雪了?”徐毅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雪人’,頓時便詫異的站起身,等到雪人拍去了身上的雪,這才發現,進來的人乃是邢武。
“白毛雪!”邢武整個人都快要被凍僵了,將身上的雪都抖摟干凈了,便站在火爐邊,瑟瑟發抖的說道“外面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白毛雪?”徐毅聽到邢武的這話,臉色當場就是一變,這種白毛雪可是多少年難得一遇的,狀如鵝毛,伴隨其來的,便是極度嚴寒的天氣。
嘴上這么說著時,沒等邢武開口,便已經推門出去,結果,剛剛才推開屋門,迎面而來的,便是呼嘯而過的狂風暴雪。
徐毅握著門把的那條胳膊,就像是被人使勁拽了一下,門板被用力的拉扯開,連帶著就連人,也都被險些拽到外面去。
而目光向著外面望去時,視野中,竟是狂風暴雪,將所有的景物,都掩蓋在里面,所能看到的,也僅僅只是不足一丈的景物。
徐毅的身上,原本就只是穿了件內衣,結果,就這么眨眼的工夫,身體便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便趕緊用力將屋門重新拉上了。
“這是要凍死人的節奏啊!”將屋門重新關上,回到溫暖的火爐邊時,徐毅這才長長的呼了口氣,臉色難看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此時的邢武,已經在火爐邊烤的稍稍暖和了些,正坐在一張凳子上,翻烤著兩只凍濕的靴子,聽到徐毅的話后,頓時重重的嘆口氣道。
他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整個人都快要凍僵了,再要是待上一段時間,非得變成一具冰雕不可!
“讓人都撤回來!”徐毅聽著邢武的這話,微微皺了皺眉,便沖著邢武說道“這種鬼天氣,還巡邏個屁啊!”
這會兒外面狂風暴雪,他們還能在屋里烤著爐火,可外面卻還有巡邏的士卒,徐毅可不想,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具具冰雕。
剛剛還在烤著靴子的邢武,聽到徐毅的這話,一下子便扔了手里的靴子,將身體站直了,沖著徐毅便是深深一躬。
徐毅什么身份,邢武自然是清楚的,但在這種時候,徐毅卻還能想到外面的士卒,這讓邢武的心里,微微有些感動。
他此時來找徐毅,其實,就是為了外面的士卒,這狂風暴雪的,士卒們都還守在城墻上,只怕堅持不了多久,就該一個個凍僵在上面了。
然而,邢武卻沒想到的是,他這話還沒說出口,徐毅竟然主動就提了出來,這一躬身,便是替外面那些士卒感激的。
“行了,趕緊去吧!”徐毅看著邢武沖他躬身,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