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寬闊的朱雀大街,再往前的地方,便是隱隱綽綽的皇城宮殿群。
李承乾剛剛勾畫出來的時候,心里還是忐忑不安的,總覺得,這副畫沒有什么特點可言,結果,卻被徐毅一下子就相中了。
按照徐毅的說法,這幅畫可是寓意深遠,既表現(xiàn)出了長安的恢宏,又展現(xiàn)了長安的容量,那扇開啟的門,就是代表了長安的容納。
徐毅的這話,便聽的李承乾,激動的臉色緋紅,從心底里而言,他當初畫這幅畫時,可是并沒想這么多的。
結果,等到了徐毅的眼里,竟然還解讀出了如此深遠的意境,于是,等李承乾再看這副畫時,眼里便多了許多的得意!
雕刻的師傅們,隨后便被找來,都是弘文館里現(xiàn)成的,這些年在弘文館里,每天干著雕刻的事兒,早就對此手法老練了。
十幾個雕刻師傅,一起開工雕刻,模板便一個個的出來,徐毅便也開始調配印染的油墨!
自然都是從農(nóng)場里拿的,大唐現(xiàn)在還沒這樣的油墨,這在很大程度上,也正好杜絕了被人仿制的可能性!
段倫那邊的進度,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這才多少天,整個建筑的框架,便已經(jīng)基本出來,高大恢宏的框架,簡直成了朱雀大街,一道另類的風景。
新錢印廢了好多,要么印出的紙幣,上面是模糊不清的,要么印出來后,上面的圖畫,變成了一堆油墨。
徐毅的心,便開始漸漸變得焦躁起來,這樣的活兒,他這輩子也是頭回干,經(jīng)驗什么的,根本無從談起,全都是摸著石頭在過河。
旁邊的李承乾,同樣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幾天,印廢的紙幣,都是成捆成捆的往爐灶里燒,看的他都有點惋惜不已。
可看看徐毅黑著臉,在哪里唉聲嘆氣的,一副隨時崩潰的表情,李承乾便只能無奈的站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
這樣的事情,徐毅都沒辦法,那就更別說是別人了!
“不著急的小毅!”屋子里有些悶熱,即便如今已經(jīng)是深秋,可也難掩屋里的悶熱,李承乾看著徐毅干裂的嘴唇,明顯就是上火的征兆,便干脆讓人熬了蓮子羹過來。
“沒事,一定會成功的!”將一大碗冰涼的蓮子羹喝下去,徐毅便頓時長長吸了口氣,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似的,說著話時,又走向了模板那邊。
將調好的油墨,又細心的刷在模板上,沖著一旁的工人點點頭后,模板便緩緩的降下,片刻后,當工人再次將模板升起時,所有人的目光便都一眨不眨的盯著下面的紙張。
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在這個屋子里,發(fā)生過不知多少次了,但每一次,當模板升起來后,得到的,卻都是無盡的失望!
這次當模板升起時,有些人的心里,便已經(jīng)做好了失敗的打算,這幾乎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慣!
然而,結果卻是讓人驚喜,當模板升起的那一刻,下面的紙張上,卻是異常清晰的圖畫,沒有模糊不清,更沒有多余的油墨堆積。
“成…成了嗎?”李承乾的目光,此時同樣緊緊的盯著紙張,當看到紙張上,異常清晰的圖畫后,當場便激動的顫抖起來。
“好像是這樣!”徐毅的臉上,并沒露出多少的激動神情,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他的內心里,到底有多激動難言了。
老天爺,為了這一刻,天知道這幾天,他都是怎么過來的,做夢的時候,都是在調試著油墨,就差一點心態(tài)就要崩潰了!
“成了,成了!”先前還不報希望的工人們,當看到模板下,清晰無比的紙幣時,臉上的神情,禁不住微微一愣,隨即,便跟著激動大叫了起來。
“小毅你都不激動的嗎?”此時的李承乾,已經(jīng)激動的有些忘乎所以,看到旁邊的徐毅,依舊一臉平淡的模樣,頓時便使勁搖晃著徐毅的肩膀,激動的連連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