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緊挨著劉一舟的一間氈房,然而,里面的陳設(shè),卻很劉一舟那邊,有著天差地別的區(qū)別,到處亂糟糟的,還散發(fā)著一股說不清的怪味。
一張?zhí)鹤颖浑S意的扔到一邊,旁邊的矮幾上,還放著沒喝完的半碗奶,徐毅拿到鼻子前聞了聞,發(fā)現(xiàn)沒什么怪味后,這才放心了下來。
這剩下的半碗奶,估摸著,便是朝曦剛剛才喝剩下的才對吧!
壯漢將徐毅送進氈房后,便找來兩名韃靼人,守在了氈房的門口,囑咐了不準徐毅離開半步后,這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話聽的徐毅不由撇嘴,此時,天色早就已暗,他才懶得踏出氈房呢!
這幾日,光顧著趕路了,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的,都沒怎么合過眼,如今,閨女既然已經(jīng)找到,反正也暫時離不開,那就索性好好的睡個覺。
就算是想要離開,那也得是養(yǎng)足了精神不是嗎?
閨女還在熟睡,這小妮子就跟睡不醒似的,從徐毅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這都多長時間了,中間還被抱來抱去的,可愣是就沒驚擾到閨女的睡眠!
徐毅都有點開始佩服,自家閨女這睡眠質(zhì)量了,他老子千里迢迢的追來漠北,她倒是在這里睡得正香,絲毫也沒有一點身處險境的覺悟嘛!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剛好自己也需要休息,于是,小心的將閨女放到塌上,自己則也拉了張?zhí)鹤樱弦绿稍诹碎|女身旁。
疼愛的吻了一下閨女的額頭,便摟著閨女閉上了眼,不多會兒的功夫,安靜的氈房里,便傳出了父女均勻的鼾聲。
而此時,就在徐毅父女兩,在那邊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劉一舟的氈房里,聽著壯漢的回稟,劉一舟便一臉的錯愕“這就睡著了?”
“是啊!”壯漢的臉上,此時,也是一臉的錯愕,從心底里,他都有點佩服徐毅了,這都落到他們手里了,換成是別人,只怕早就茶飯不思了,更遑論還是睡覺了。
“我不信,他能一直這么好心態(tài)!”錯愕了許久,劉一舟的嘴角,頓時微微撇了撇,說這話時,便轉(zhuǎn)身向著案幾后走去。
只不過,轉(zhuǎn)身的時候,那緊握著的拳頭,卻是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憤怒!
是的,就是憤怒,劉一舟覺得,這是徐毅再一次的對他無視!
早在長安的時候,徐毅眼里就常常無視他的存在,但那時,徐毅高高在上,眼里看不到的他的存在,的確也是情有可原的!
然而,如今的徐毅,都已經(jīng)淪為他的階下囚了,還這么無視他的存在,這便讓劉一舟的內(nèi)心里,出奇的有些憤怒!
不過,憤怒歸憤怒,劉一舟卻也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向徐毅發(fā)難的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還有大事需要徐毅,那就等以后吧!
想到這里的時候,劉一舟便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轉(zhuǎn)過身來時,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目光望著面前的壯漢道“東西呢?”
聽到劉一舟的這話,面前的壯漢,頓時便從身后拿出一個布袋,將袋子一同放在了劉一舟面前的案幾上,道“東西都在里面呢!”
袋子里裝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壯漢在半路上,從徐毅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手槍、手弩以及望遠鏡等等。
劉一舟將里面的東西,一樣樣的取出來,每取出來一件東西,便會在手上把玩片刻,這些東西,他在長安時就已經(jīng)有所耳聞了,可身份使然,卻一直無緣得見!
而今,看著這些東西,就擺在自己的眼前,劉一舟的目光中,頓時就變得火熱了起來,隨手拿起望遠鏡,便放到了眼前。
這東西名叫千里鏡,據(jù)說能將遠處的景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然而,當(dāng)劉一舟將望遠鏡,放到眼前時,嘴里卻不由的發(fā)出一聲驚咦聲,原本近在咫尺的壯漢,此時,在他的鏡中,卻突然隔了三四丈之遠!
“公…公子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