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落雁南渡,北風江上寒。襄水曲蜒盡,遙隔楚云端。
風來,雁過。只余下雁鳴殘聲于風中飄散。君首陽和棠醉約定的王道口鎮,依然近在眼前。
此地地處襄水支流的盡頭,三面環山。靈氣稀薄至極,都生活著一些世俗界的凡人。山雖不高,但是云霧繚繞。
冬暖夏涼,著實是一塊風水寶地。季節已經深秋了,樟木葉落滿了王道口鎮的長街,棠醉來到此處,便收起了浮屠劍。
緩步輕移,慢慢踏著石街向鎮子中心走去。下午時刻,人來熙攘。絲毫沒有人在意棠醉的普通女子妝容,棠醉故意把自己打扮的又矮又黑,普通的相貌,樸素的衣著。
但是此刻,有一個人感應到了棠醉的到來。誰人?君首陽!
棠醉行走緩慢,突然一道傳音飛來,棠醉慢慢觀看。向遠處的一家酒館望去,是君首陽發來的傳音。果然他在此地等候,棠醉加快了腳步,走向前去。
上臺階登堂,推樟門入室。客舍之中,君首陽此刻正坐在雕刻滿九龍的輪椅之上。依舊是樸素的白色緊身長袍,面色蠟黃,如同久病纏身。
雙眸微睜,右眼珠消失不見。雖然有些猙獰可怖,但是眼神中透露著真誠和渴望。二人對視著,卻為說話。此刻時間仿佛停頓了一般,頗有惺惺相惜之意。
棠醉也不答話,直接坐在屋里的小桌旁邊的椅子之上。拿出一瓶靈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君首陽此刻干咳了起來,從懷中拿出一方手帕,講究的捂口而咳,緊接著手帕被咳出的鮮血給污濁。
看起來真的是重病長久的纏身,君首陽此刻緩緩說道“棠醉,你還是來了。”
棠醉又飲下一口靈酒,答復道“哈哈!首陽君怎么,你似乎料定我會來?”
君首陽認真的看著棠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你非薄情寡義之人,才敢如此肯定。但是我可以預測,你未來恐怕多半要受到重情重義的因果牽扯!”
若是常人說出此話,棠醉自然不信。但是君首陽雖然只是筑基期初期,但是對于道的感悟,甚至比一些金丹期的老怪物們還要高深。
思索了一刻后,棠醉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自己牽扯的因果實在是太多了。此番答應幫君首陽一個忙,也不知是何等事情。
白白得到了君首陽的《赤焰真章》苦心修煉的道果,若是能得到《赤焰真章》下篇,也算了果了和法相寺六道老祖的約定。
還有當日見到,君首陽胎位擺放的玄妙石頭,能夠測驗出異種火靈脈,相比對自己也有大用。
所以也想通過君首陽詢問一番。
君首陽此刻仿佛洞悉了棠醉的心思,緩緩說道“我見你來,身上有脂粉氣。相比一番偽裝成了女子模樣。你是不是參加了秦泊霜的泊霜拍賣?且獲得了某些玄妙之物!”
剛剛進門之前,棠醉已然恢復了原本的樣貌。沒想到被君首陽猜中了,此刻點頭默認道“不錯!花坊城果然名不虛傳。我輩筑基期真如同螻蟻一般,渺小可微?!?
君首陽說道“花坊城,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秦泊霜此人最初和我父親見過一面,也是一方豪杰。說出來你不信,秦泊霜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花坊城中。從未走出過花坊城,他也不想走出花坊城!”
棠醉聽了頓時有些疑惑,想不到此人竟然一生都未走出花坊城。當真是怪人一個,僅在一地就能到達元嬰期,實在也是難得。
君首陽接著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秦泊霜的母親僅僅是靈動期,花坊城青樓楚館中的妓女!也不知道秦泊霜的父親是誰人,也不知道秦泊霜如何手段能成就如今的修為!”
棠醉徹底聽呆了,靈動期妓女的孩子,居然僅僅在一地就能有如此成就。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