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先生也有同感,雖然暫時未能發(fā)現具體的線索,但他最近愈發(fā)覺得,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撲面而來。
此人居然敢如此大膽地把手段就布置他們的眼皮底下,可謂是藝高人膽大,也或者,就是打定了燈下黑的主意。
由此可見此人必定是大智大勇之輩,所謀的,也必定是非常之事。
“關恒那日施展大手段,可有查到什么線索?”
那一日關恒不惜引動諸天星辰之力的驚人舉動引人注目,北方之地但凡是有些本事的,都不會忽視這驚人的一幕。
張師古搖了搖頭
“昨日關恒回了一趟縣城,我曾當面問過他。那日的舉動,說白了,不過是演了一場將計就計的大戲,好讓幕后之人覺得北都侯府已經掉入了陷阱之中。但問題是,關恒眼下也的確還沒有掌握什么有力的線索。反倒是他一來東平縣,不急著查探葉氏王化成僵尸的具體事宜,反倒是先召集地方的大族鄉(xiāng)賢見了一面,這件事讓我頗為在意……“
戴先生默然不語,他一向只留在山上專心講學少有走動,反而是張師古經常來往于山上山下,作為學院和世俗溝通的橋梁,也因此方便探聽消息。
張師古看他頗為頭疼,寬慰道
“想必,他跟你我所猜想的是同樣的結果,只是眼下還需要時間查明更多的佐證,才能下定結論。這些天他也是東奔西跑,片刻不得閑……而且這件事如果坐實,你我要做的就不僅是查證,許多事情就更得提前布置……”
戴先生倒不是頭疼,他只是似乎對關恒的打算有所覺察
“你剛才說關恒到了東平縣,先是見了周遭大族的鄉(xiāng)賢族長……你可知道,他第一個見的是誰?”
“這個……我聽說是李家堡的族長……”
“李家堡……對了,剛才我看到余慶身后的騰蛇,忽然想起一將事。我記得東平縣這一帶,從前可是騰蛇天將管轄范圍,螣蛇天將也從來是跟李家堡頗為友好。這一回北都侯府為何不派熟門熟路的騰蛇天將來,反而派來的是青龍?zhí)鞂ⅲ俊?
戴先生這問題問的,讓張師古無從回答。
這本屬于北都侯府的內部事宜,且北都侯府向來作風嚴謹,內部的消息又怎么可能會隨意流出?
戴先生知道他會答不出來,所以也不過是隨口一問。
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問張師古,不如反倒是在問自己。
兩人就站在水潭邊私語,俄頃之后,天上忽然飄下零零散散的鵝毛雪,慢慢地覆蓋上了原本綠油油一片的草地。
這是這個冬天的頭幾場雪,因此還顯得有些單薄,但卻格外的寒冷入骨。
戴先生伸手接住一撇薄如蟬翼的雪花,看著它在掌心旋即化為一灘水跡,心中若有所思
“這個冬天,北方可能不太好過了……”
……
“我覺得咱們這樣不太合適……”
王顯滿臉的別扭,指著一張簡陋的床別扭道。
“我的王大少爺,人早說了這山上地方有限,咱們擠擠就算了……”
小胖子滿臉不在乎,他從小到大幾乎都是跟師兄擠著一張炕睡到大的,別說抱怨了,就是半夜尿了床師兄也沒嫌棄他,反倒還幫他遮遮羞。
況且這間屋子里好歹還給他們分了三張小床,不至于非得擠在一塊,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條件了。
小胖子抖了抖被子,要過冬了,學院里特地還給他們分了三床厚實的棉被。小胖子摸來摸去,顯然十分滿意,朝一旁的王顯揶揄道
“咱們是來求學的,不是來游玩的,哪能夠挑三揀四,你就湊合湊合吧。是不是你大少爺從小到大就沒和人湊合過?也對,你爹那么有錢,從小到大恐怕給你預備的都是單人的大屋子,難怪受不了這種小床鋪?!?
王顯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