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雖然不像小胖子那般欲念炙熱,但也不代表他就六根清凈,因為一門神通把自己終身坑進去……
這哪是什么大威德明王,分明就是葵花寶典……
明通長老倒是沒余慶這么會想,只是滿心歡喜,便爽朗地笑了起來:
“施主誤會了,出家、在家本自是由的個人心中所愿,哪里有逼人出家的道理?我如果是強逼施主您落了發,怕是以后念經的時候,心里念的就不是‘阿彌陀佛’,而是‘該死禿驢’了。我要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明通長老話說到這里卻不急著解釋,轉頭轉向張師古:
“張先生通曉經史子集,應當知道當年武帝號令一出,天下群豪紛紛響應而起之,同赴北疆共赴國難之事吧?”
明通長老說的就是幾百年前在這北疆發生的轟轟烈烈的大事,那一場大戰奠定了此后幾百年北方之地的安寧,使得異族再不敢輕易南下。
這段歷史,在北疆之地就是婦孺老叟都能津津樂道,張師古又怎會不知?
尤其是近些年來,隨著國勢漸漸衰弱,異族又再度蠢蠢欲動,時不時派出小股騎兵南下抄略,屢屢對邊關挑釁試探,使得北方之人都紛紛開始懷念起當年武帝的雄姿英發,和群豪的英雄豪邁。
如使當年的英雄仍在,又豈會容得胡虜放肆?
“我又怎會不知?”
“那張先生又是否知道,當年那一場大戰,這伏魔圖的上一代主人也曾經應邀而來,并且就葬身埋骨于此地?”
張師古向來淡然從容的表情為之一動,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倒不是他見識短淺,是當年一意為國赴難的英雄豪杰實在是太多太多,無數人將一腔熱血灑在了此地,卻未曾留得下姓名。
且佛門弟子原本就出世淡薄,當年若真有高僧犧牲在此處,再沒有別人為之傳揚壯舉,沒留下姓名為后人所知也是正常。
張師古微微欠身,以示敬意:
“原來如此!大覺寺竟然還有這么大的功德,倒是在下有眼無珠不識真佛了。只是那一場大戰已過去了幾百年,長老剛才說上一任主人,莫非,這幾百年間就沒有人能再度繼承衣缽嗎?”
明通長老雙手合十還禮,表情肅穆:
“先生有所不知,此寶非尋常之寶,其主也自然是非凡之人。大覺寺供奉此寶無數年,這上千年間,也并不總是有主人出現。”
張師古聰明,腦子反應極快:
“莫非,是非得等劫難來臨,這伏魔圖的主人才會應運而出?”
“然也。故而,大覺寺并不是寶物的主人,只不過是替那應運之人代掌而已,這些年間能從中悟出些許佛理佛法便已經是感恩戴德,又豈敢妄圖占有此寶?”
“況且寶物亦能擇主,待天降大劫之時,此寶的主人便會應運而生,一如當年武帝北伐時一般……這些年來世間承平已久,并無劫難降臨,因此寶物之主也未曾再度綻放佛光。而今日看來,這位余施主必然是附魔圖新一代的主人,因而寶物自歸其主。我等歡喜還來不及,又何來索要之說?”
明通長老說完這話之后,看向余慶的眼神欲發熱切。
余慶頓時覺得有些不妙,感情原來是塊燙手的山芋,于是趕忙追問:
“敢問長老,歷任伏魔圖主人,最后結局如何?”
老和尚滿臉崇敬,腦中浮現歷代長老口口相傳的光輝往昔:
“阿彌陀佛!伏魔圖乃是佛門至寶,歷任主人也是人間活佛一般的人物,雖然未必都見諸于史冊,但無一不是為天下蒼生拋頭顱灑熱血……”
“停,停!”
不能再聽下去了,余慶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伏魔圖主人沒一個善終的……
雖說為天下蒼生,理當竭盡全力;佛陀也有云,我不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