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大人。”
“不礙事,天已大亮,我們也該出去了,史努克陛下的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不知……”
她欲言又止,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略一遲疑,像是下了決心般才接著說道“娜塔莎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何特使能夠答應。”
“這算是第二件事嗎?”呂翼冰注意到她自稱娜塔莎,不再是貧僧,且用何特使來稱呼他,而不是之前的何施主,這點點變化意味著此事極為難辦。
“可以這么說,何特使也可以拒絕。”娜塔莎淡淡地道,目中憂傷更加強烈。
“在下既然答應圣女大人,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絕無反悔。”呂翼冰豪氣頓生,怎可讓娜塔莎這樣的女子憂傷,他還是男人嗎。
“娜塔莎感激不盡,日后當日日為何特使祈禱。”娜塔莎鄭重地起身,右手撫弓形吊墜,緩緩地道“圣母在上,弟子慚愧不安,我以娜塔莎之名,李擦蘇國王的女兒名義,祈求何特使護佑父親及家人安危。”
“天!”呂翼冰只說了一個字,心中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對方這樣慎重。
這可是天大的重任,他一個小小的特使,在烏渤海孤立無援,又如何能辦到呢。
“貧僧心知此事極難,若非萬不得已,也不會祈求何施主。”
她又恢復了之前的稱呼,面容悲愴“時隔二十年,史努克陛下卷土重來,事前并未知會最高神廟,必是有所準備。之前因美杜莎侍圣所作所為,只怕已成為史努克陛下的把柄,因此最高神廟并不能出面,而追究瘟疫來源,最高神廟也逃不開責任。”
短短幾句,娜塔莎交待得很清楚,史努克當年讓出王位,必是不甘不愿,此次復位定是要清算李擦蘇,哪怕后者是自己的親弟弟。
而當年李擦蘇與美杜莎在最高神廟那一段往事,涉及最高神廟禁忌,圣女娜塔莎又是李擦蘇的女兒,不方便出面,以免引起史努克反感,將這段往事搬出來,置最高神廟于旋渦之中。
小佳盥洗完畢,走了過來,娜塔莎道“陪貧僧閑聊一夜,有勞何施主,請先行洗漱,只怕史努克陛下的人已到寺里。”
說完不再言語,而是手撫身前,默念經文,既為早課,也算是下了逐客令,至于呂翼冰愿不愿意做到,能不能做到,作為女兒的娜塔莎已經盡力。
呂翼冰心知多說無益,當即恭敬不如從命,也去洗漱一番,能使用圣女的面巾以及洗漱用品,呂翼冰看著鏡中的自己,容光煥發,光彩照人,一點也沒有倦意。
正此時,禪房外傳來了敲門聲,侍圣輕盈的聲音出現在門外“啟稟圣女大人,史努克陛下有請何施主進宮,來人正在飯堂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