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浪中顛簸了將近一個時辰,呂翼冰心中翻涌,還好忍住沒有吐出來。等到船靠岸,他總算松了一口氣,雨漸漸大了,風吹花瓣落在肩頭,不安侵蝕著他,大腦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里斯本早有準備,馬車與隨從都在岸邊等候,船一靠岸,便有人撐傘上前,將三人送上馬車。呂翼冰與小佳原本將馬留在岸邊,反倒用不上,只得讓里斯本派人將馬送回驛館。
馬車在飛奔,雨的傷感彌漫了整座城,來不及看清便迷茫了。沒有停留,馬車一路狂奔直奔王宮。
進宮不能帶任何兵器,呂翼冰在宮門口上繳了無影針,并讓小佳在大殿門口等候。
他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男人。
火紅的頭發,挺拔的鼻梁,齊整的胡須,雖年過半百,依然目如閃電,不怒自威,讓人不敢直視。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布置,一切都沒有變,也許是來不及變。丞相還是里斯本,只是李擦蘇換成了史努克,就連他坐的位置都是李擦蘇先前坐的。
短短一日,恍若隔世。
“外臣央國秦王特使何童見過陛下。”呂翼冰強忍內心悸動,按照烏渤海禮節覲見史努克。
“何特使,你是我烏渤海的大恩人,就不要這么客氣了。”史努克起身走到呂翼冰身旁,親切的拍打著他的肩膀,竟然說出一口的大央語“孤王覺得與你很投緣,你我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他這個舉動太過出人意料,呂翼冰當場石化,腦袋嗡地一聲。原本他一路想著與史努克碰面時是什么場景,打破頭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來這么一著。
里斯本也沒有想到,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恢復自然。他不知史努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察言觀色,看出史努克不像是在說笑,而是很認真很嚴肅,馬上表態。
“微臣以為陛下的想法非常有創舉,陛下英明神武,子民愛戴,何特使醫者仁心,受人敬仰,若結為異姓兄弟,一來顯示我烏渤海與央國邦交穩固,二來不失為天下美談。”
“丞相言之有理,孤王正是這么想的。”史努克對里斯本所言非常滿意,見呂翼冰一臉震驚,再次拍了拍他肩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我一見如故,就這么定了吧。”
呂翼冰再次石化,聽說過霸王硬上弓,沒聽說過硬要結拜為兄弟的。不說兩人的國別,種族,地位,單就這年齡來說,也太不合適了。
“愛卿,孤王心情大好,要與何童兄弟痛飲三大碗!”史努克見他不語,當他默認。
里斯本何等聰明,立刻朝門外大喊“來人,備酒,陛下要與何特使結為兄弟。”
門外的宮人得令,立刻去安排。呂翼冰莫名其妙,卻又不知如何拒絕,堂堂一國國王要與他結拜為兄弟,他若拒絕似乎也不太好。
他呆立了片刻,才恢復正常。
想了想管他呢,也許史努克是想讓自己出出氣,畢竟是被白云飛強迫來的,史努克一旦和他結為兄弟,他名義上就成了白云飛的叔叔,想起白云飛叫叔叔的神情,他覺得挺爽的。
他又想起娜塔莎的托付。
在船上他問過里斯本,李擦蘇一家情況,里斯本回答這件事由史努克的大王子拓爾殿下處理,應該被看管了起來,他尚未得到具體消息。
君子一言,他答應了娜塔莎,無論如何也要付諸行動,不然會良心會深感不安。他在想,如果與史努克結拜,也許對李擦蘇有所幫助。
“陛下如此厚愛,外臣若要推辭倒顯得矯情了,當恭敬不如從命。”呂翼冰想通了之后,接受了史努克的提議。
在大央國結拜是要磕頭的,隆重一點的還需要焚香。他不知烏渤海的結拜禮儀是什么,想著既然要結拜,那就將場面做足。
他跪了下來,雙手抱拳,恭聲道“王兄在上,請受小弟何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