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觀海閣，邊走邊聊，出于禮數，呂翼冰自覺的在娜塔莎后面，拉開一點距離。

路過一間教室時，他發現里面還在上課，而且是大央語，不禁好奇的問道“天色不早了，怎么還在上課？”

“這里白天夜晚都有課，能夠入選求知堂，都是資質極佳的女子，求知堂有責任教導她們。”

“求知堂對武功有要求嗎？”

“對于備選侍圣與圣女的侍僧來說，以文為主，其他選修，不作特別要求。”娜塔莎說得很詳細“若相貌差一些，會選擇走管事與長老這條路，那武功是必修課。”

這里全是女子，呂翼冰想了想，又問道“求知堂只接受女子，是不是對男子不公平？”

“這世間對女子公平嗎？”娜塔莎的回答出人意料。

“此話怎講？”

“男子可以一妻多妾，女子呢？”

“好吧，算我沒說。”她的話讓呂翼冰啞口無言，不知從何說起。他想起《人之天問》里曾說過婚姻應該是自由的，但似乎也沒提到這個問題。

娜塔莎見他不語，解釋道“你有所不知，圣母傳下教義，圣女在前，圣子在后，乃是為了彌補世間不平等。”

“所以在貴國，最高神廟的地位高于國王。”呂翼冰感覺有點懂了。

“曾經是這樣，但先圣女醉心于求道，無心管理神廟事務，以至于王權膨脹，過度開采烏金，幾乎斷送鄙寺五百年基業。”

前圣女醉心求道，史努克沉迷于財富，烏渤海曾經確實迷失過，呂翼冰略一沉吟道“此次史努克復位，你有何打算？”

“最高神廟有苦衷，我又能如何？”娜塔莎幽幽嘆息著，跟著話鋒一轉“有人冒充侍僧行刺你，最高神廟不能不管。”

“謝謝娜塔莎，我太感動了。”

“那你要不要在鄙寺住個三年五載，為我洗手作湯羹？”娜塔莎回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這個，你知道的，秦王有命，兩年內我必須回大央。”呂翼冰撓了撓頭，如果能常伴娜塔莎身邊，心甘情愿洗手作湯羹，可他是個棋子，又如何能隨心所欲。

“哼，沒心的家伙！”娜塔莎撇過頭，繼續往前走，不再搭理他。沒走幾步，眼前是一道門，她將門拉開，率先進了藏書館。

呂翼冰跟在后面，心里很糾結，不知該說什么，沒話找話道“娜塔莎，你這邊有適合我看的書嗎？”

“噓，小聲一點，藏書館不要這么大聲。”娜塔莎轉過身提醒他，跟著輕聲問道“你喜歡哪一類書？”

這里面還有人在看書，呂翼冰不好意思的笑了，壓低聲音道“我是個醫者。”

“哦，對，這類書有幾本，都是大部頭，用烏渤海語編寫的，你確定要看嗎？”

“你會幫我翻譯嗎？”

“如果你有時間，在這里住上一段時日，我不介意做個專職翻譯。”

呂翼冰雖然心向往之，但也知不能。

自己王命在身，況且對方是圣女大人，一來身不由己，二來不合乎禮數。

他訕笑道“好吧，沒有薄一點的嗎？”

“這個，真沒有。”

“那等我有空了，在這里住上三年五載，天天煩著你。”呂翼冰笑道。

“那就等你有空吧。”娜塔莎眨了眨眼。

呂翼冰意識到這里是藏書館，不適合說這些，改口問道“不知小佳怎樣了？”

“去看看唄。”娜塔莎再次轉身，不再言語。

二人到了練武場，小佳正與一名侍僧在交手，雙方使用的都是真家伙，你來我往，打得很激烈。

呂翼冰大驚，急忙喝道“小佳，快住手！”

娜塔莎奇怪的看著他“比試武功而已，你干嘛這么大驚小怪？”

“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