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丞是個精瘦的中年人,頷下有須,他興沖沖的跑出去,吩咐驛卒置辦酒菜,回來時拿了黃麻紙、鵝毛筆和黑墨水,當場起草契約。
呂翼冰問了柯里斯,得知他叫李維坦,他讓小佳將巨劍收好,將自己的烏金寶劍給了柯里斯。
柯里斯拿了劍當即出去。
呂翼冰看了一眼李維坦寫的字,發覺對方寫的是烏渤海文,皺眉道“你這契約看不懂啊!”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李維坦解釋了原因“契約要簽兩種語言呢,下官的大央文寫得很差的,先寫烏渤海文的契約好了,等柯里斯回來呢,他還會再寫大央文的,您一定看得懂的。”
“哦,是這樣。”呂翼冰點頭,想起一件事,問李維坦道“驛館是不是住著一位會大央文的女子?”
“驛館住了好幾位女子呢,會不會大央文下官不清楚哦,特使大人找哪一位呀?”
呂翼冰頓時傻眼了,想了想才道“有沒有一位黑頭發,挽著發髻的男子入住?”
“沒有呢,黑頭發挽著發髻的男子僅特使大人一位喲。”李維坦肯定的道。
“那是怎么回事?”呂翼冰將不久前那女子的情況說了一遍。
“哦,天啦,是她呀,她又混進來喲。”李維坦驚道“那是小偷司麗麗呀。”
“驛館門口不是有守衛嗎?”呂翼冰問道。
“不滿特使大人的,驛館的守衛太差呢。”李維坦將呂翼冰當成了自己人,實話實說道“司麗麗的輕功很好的,她可以從屋頂進來呢。”
“她怎會偷我的東西?”呂翼冰不解,對方像是專程摸進來針對他的。
“特使大人有所不知喲,您是烏渤海的英雄,在鄙國很出名的。”李維坦一邊書寫,一邊分析道“您是南門的傳人呢,下官猜測呀,她一定認為你身上有名貴的藥物呢,早就盯上你啦,因此混到驛館呢,趁你不注意偷走啦。”
呂翼冰啞然失笑,連小偷都盯上他了,難道對方不怕圣火令嗎,他現在可是受圣火令保護的重要人物。
“圣火令對司麗麗沒有影響嗎?”他問。
“有的,特使大人可以報官抓她的,下官也可以代為報官呢。”李維坦很嚴肅的說道“她會被送往最高神廟,處以火刑的。”
“她長得好看嗎?”這么嚴重,呂翼冰不禁心頭一顫,決定算了。
“司麗麗一般般啦,比小佳姑娘差太多太多啦,嫁不出去的姑娘,您不會有興趣的。”
小佳聽到李維坦夸她,開心的搖著腦袋。
“你想哪去了,我可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呂翼冰很無語。
“什么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呀,我怎么聽不懂的?”李維坦抬起頭,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么,沒什么。”呂翼冰不想解釋,這個詞也是他從書本上看來的,當時也不懂什么意思,后來問過陳橋才知道。
陳橋是他同窗好友。
他忽然有些傷感,自從秦王將陳橋抓走后,就再也沒見過面,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還活著嗎。
往事悠悠,呂翼冰干脆甩了甩腦袋,不再想這件事。
“算了,不用報官了,我的損失也不大,一瓶麻藥和驅蚊蟲的藥而已,值不了多少銀子。”呂翼冰笑笑,自我安慰似的說出一段冠冕堂皇的詞“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跟她計較,下次多多注意便是了。”
李維坦大喜“特使大人好心腸的,下官謝謝你啦。”
這引起了呂翼冰好奇“咦,你為何要謝謝我,難不成你跟她有一腿?”
他這么一問,連小佳都報以好奇的目光。
“什么有一腿啊?”李維坦又沒有聽懂。
呂翼冰這才知道他的大央文確實一般,這么簡單的詞都聽不懂,只得解釋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