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乘風破浪般的排水聲打破黑暗空間之中的寧靜，平靜的水面之上頓時泛起一片片漣漪

“這是”

仟萱語凝神注視著遠處黑暗之中的小馬哥，手中長劍浮現，警惕了起來。

“糟老頭子！”時雨借助熒光瞧清了乘坐著小馬哥而來的桑提亞哥之后，突地驚呼出聲，“還我坐騎”

“”紅紅冷眼旁觀者，這一聲驚呼，愣是被她感覺出了“狗賊，納命來”的氣勢。

“斯庫拉！”仟萱語身后斯庫拉瞬間引起了桑提亞哥的注意，說著便是從小馬哥身上一躍而下，朝著斯庫拉奔去。

“老先生，你暫時不能過去。”仟萱語橫擋在桑提亞哥身前，使得其頓住了腳步。

“斯庫拉她怎么了？你們在對她做什么？”

桑提亞哥怔怔地盯著仟萱語，他不會看錯的，那絕對是斯庫拉，雖然這幫人看似沒有惡意，但仍舊不解地問出了口。

“萱語，讓老先生過來吧。”楚霄的聲音突然在后頭響起，仟萱語這才讓桑提亞哥越過她，奔到了斯庫拉的身旁

楚霄握住蕭靈兒的手緊了緊，示意其可以松開，片刻之后，蕭靈兒將神識一收，按在斯庫拉眉心的玉指收了回來，緩緩睜開的目光之中卻是多了一絲沉重，她看到了斯庫拉一世的光景，如同曇花一現，此刻已近乎凋零

“老先生，您和她好好聊聊吧。”

楚霄語重心長的說了句，便是拉著蕭靈兒與千羽輝夜退了開來，接過斯庫拉的桑提亞哥，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此刻他更多的心思是在斯庫拉身上

“斯庫拉斯庫拉斯庫拉”桑提亞哥輕聲呼喚著，如同連綿的細雨拍打在斯庫拉的識海之中，濺起一絲又一絲的波紋

“亞哥”

斯庫拉緊閉的雙目終于緩緩地睜了開來，這個盼星星、盼月亮，終于被她盼到身旁的人兒，此刻是如此的消瘦，臉上的褶皺昭示著他的滄桑，泛白的雙鬢顯得如此蒼白，歲月終究在其臉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刻痕，只有那眼眸之中的溫柔似水、堅毅入剛與多年前別無二致，他還是他，只是老了

“在，我在”

桑提亞哥將臉緊在懷中斯庫拉依舊年輕貌美的臉頰之上，滿臉的胡渣在其臉頰之上剮蹭著，滄桑的面容之上不禁滑落兩行老淚

斯庫拉微笑著，目光迥然地盯著桑提亞哥，盡管胡渣刺的她臉頰生疼，卻是如此的親近，她緩緩地抬起手，想要撫摸桑提亞哥那滄桑的面容，卻被桑提亞哥充滿老繭的枯手一把抓住，按在了其凹凸不平的面容之上

“對不起，讓我在這兒守了我那么久”斯庫拉眼角滑落一滴淚，嘴角依舊掛著微笑，她不想哭，至少現在她不想

“不是，是我，都是我，是我讓你在這兒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待了如此之久，若是我當時聽你的，便不會如此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真的對不起斯庫拉”

桑提亞哥低吼著，卻是顯得如此的無力，在這個等了他一輩子的女人面容，他所有裝甲、剛強都已退去，只剩下此刻的溫柔

“謝謝，我愛你”

斯庫拉微笑著，輕聲地說完了一句話，而后在桑提亞哥的懷中合上了雙目，腦袋無力地垂了下去

“我也愛你”

桑提亞哥目光呆滯著，輕聲地回應道，他知道的，斯庫拉已經走了而他卻是到最后也沒能讓她聽到這世界上最為動聽話語，而斯庫拉卻是將它留給了他

楚霄注視著抱著斯庫拉痛苦的桑提亞哥，在寧靜的空間之中，他竟是聽不到任何的哽咽聲，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影像，無聲的展現在他眼前，令他有種說不出的動容，如果他也有那么一天，或許他也只會一個人靜靜地流淚吧

“霄，我愛你”千羽輝夜突然俯身在楚霄耳畔吐氣如蘭般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