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如今只能虛心求教了，他指著功法上的第一句，轉身準備向師傅求教：“師傅，這心法……”

“別動！”藍菱菱一手止住他轉身的動作：“針還未下完。”

陳曙曦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腦袋上不知何時已經扎了許多長長的細針，乍眼看去能與刺猬相媲美。

“……哦，”他乖乖定住身形不敢亂動。

師傅下手真快，扎了那么多針他剛才居然都沒什么感覺。

“功法你現在看不懂很正常，先背下來，為師有空自會逐字逐句為你解說。”藍菱菱一邊飛快下針，一邊交代他道。

“是，曦兒明白了。”陳曙曦只好捧著竹卷開始死記硬背。

過了一陣，藍菱菱總算是下完了最后一根針，她輕吁口氣，取了一方素帕，輕輕拭著額上被熱氣蒸出來的汗珠，同時不忘關心起被自己扎成了刺猬的小徒弟：“小曦兒，感覺怎么樣？能堅持嗎？”

小刺猬忍著疼痛，抖著唇顫聲勉強道：“能的。”

此時陳曙曦早分不出心神去背心法了，身上一陣一陣攢心般的疼，讓他有心無力，只能祈禱時間快點過去。

一開始泡進來的時候除燙些外，并沒有其他感覺，忍一忍，等適應了這熱度，也就沒那么難于忍受了，他還以為之前師傅說會痛是在唬他，此時他才知道師傅還真是從來不唬人。

原來這藥是要等身體泡透后才開始發揮作用，師傅給他扎針的時候他還只是覺得有點麻疼，等扎完針那麻疼就升級了，像是那些針不是扎在皮膚上，而是扎進了他骨頭縫里般，一下一下鉆著他全身的骨頭，那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好在，雖然很難受，但水溫卻是已經降下去了，不用同時遭受兩樣罪，他倒也不是挨不下去！

知他忍得辛苦，藍菱菱輕輕撫了撫他沒被扎針的小臉，安慰道：“乖，再忍忍，等身體吸收完藥力就能起來了。”

“嗯。”陳曙曦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疼得話都不太說得出了。

看著小徒兒痛苦的模樣，藍菱菱也是很心疼的，卻無法為他分擔，她想了想，道：“為師給你吹首曲子分分神吧。”

說著，就從胸前搗出一把小巧的由白玉做成的玉塤，玉塤由紅繩綁著，掛在她脖子上貼身佩戴，顯然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雙手握著這把小巧的玉塤湊到唇邊，藍菱菱輕輕吹彈起來。

頓時，空靈悠遠的曲調緩緩從她嘴邊溢出，像流淌在山間的泉水般清幽明凈，徐徐入人心。

慢慢的，陳曙曦的心神忍不住隨著曲調浮沉，身體里的疼痛在不知不覺中仿佛也被遺忘了般，時間也變得不再那么難熬了。

一首曲終，小徒弟的神色看著似乎好了許多，藍菱菱見狀，又繼續給他吹了幾首。

夜色深沉，靜謐地山谷里，燭光搖曳的角房中，悠揚的曲調在輕靈飄逸，一首接著一首，娓娓縈繞了許久。

等到時辰將近，她才停了下來，玉塤收回懷中，準備給小徒弟拔針。

似乎是適應了藥性，陳曙曦神情已經不在那么痛苦，臉上甚是還留有一絲陶醉，他瞇著眼迷醉道：“師傅，您吹的那些曲子真好聽！”

藍菱菱利落地將扎在他穴位上的長針按著順序一根一根迅速拔了下來，同時一心二用道：“小曦兒要是想學的話，為師改日教你。”

陳曙曦立馬回神，趕緊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師傅您本領那么多，曦兒要是每樣都想學的話，怕是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學不完。”

開玩笑，他現在每天的課業都已經排那么滿了，練功的時間本就不多，再多學一樣，那他得到什么時候才能將武功練好？

“不想學就算了。”藍菱菱莞爾一笑，也沒勉強他，很快將長針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