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錯了,百姓從來不需要一個嗜殺的帝王,相反,一個懂得寬容的帝王才更能獲得百姓的愛戴。”藍菱菱從容地勸誡道:“你已經踏平了夏涼國,夏涼國的皇室也死傷殆盡,百姓們胸口憋著的那股惡氣,你早就已經幫他們出掉了,他們并不需要再殺一個毫無過錯的嬰兒來泄憤,你也不需要。”
“可只要這個孩子活著,誰又能保證將來他不會與那些夏涼遺民聯合起來顛覆我大安呢?”神威帝到底還是有所顧慮。
藍菱菱很不贊同他這種有罪推定的想法,再次批駁道:“你又錯了,如今兩國一統并成一國,天下就只有一個大安國,將來在這個國土上生存下去的人就都是大安的百姓,那有什么夏涼遺民!”
說著,她頓了頓,又向他逼視道:“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沒有能力讓這些夏涼人心甘情愿的臣服擁護,準備區別對待,將他們與現在的大安百姓們分出個三六九等來?”
“當然不會!”神威帝不假思索道。
真是的,他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藍菱菱不客氣地道:“即然如此,那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讓他們有好日子過,百姓才不在乎頭頂上的管理者是誰,這個道理你不是最明白的嗎?等這個孩子長大,起碼也要過個二十來年,到那個時候還有幾個人能記得夏涼國,又有幾個人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冒著隨時掉腦袋的風險,去跟隨一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前皇子造反!”
“……”神威帝遲疑著猶豫道:“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怎么又轉回這上面來了!
“你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了?這還是當初躊躇滿志、自信不疑的李繼輝嗎?”藍菱菱都要被他氣笑了,忍不住諷刺道。
“那不一樣!”神威帝不悅的反駁道,覺得她一點都不知道體諒下自己的難處。
他當初什么都沒有,很多事當然能不管不顧的去拼一把,可如今站得越高肩上的責任越大,每走一步,都容不得他不謹慎,那還能如當初那般任性妄為隨心所欲!
“有什么不一樣的?”藍菱菱沒好氣道,她當然知道他的顧慮,懶得再與他廢唇舌,反正說來說去也就這么一個道理,干脆就大包大攬地張狂道:“行,你不就是怕他將來會造反嗎?那我今天就把話撂這了,這孩子以后我會一直看著,將來他要是有任何異動,或是想對你李家皇室不利,不用你出手,我自會親手了結他!可以了吧!”
這等狂言妄語如果是從別的人口中說出,神威帝自然只會嗤之以鼻,當他是在說一個荒謬的笑話。
但現在說這話的是藍菱菱,是那個他從少年時期起就認識的女子,對于她的本事和為人,他自認知之甚詳,所以自然不會將她這番話當戲言聽。
“你此話當真?”神威帝正色向她確認道。
“當真!”藍菱菱鏗鏘應道。
“好,我信你!”神威帝說著,將手里的孩子塞回她懷中,同時妥協道:“也答應你,放過他們。”
“一言為定!”總算是搞定了,藍菱菱心下微吁口氣,抱著小嬰兒轉頭遞向身后干杵了半天的蕭軒,含笑道:“聽見了嗎?”
蕭軒小心抱住轉了圈又回到自己懷中的小嬰兒,沉默了下,才低低道:“聽見了。”
沒想到神威帝對她如此信任,本以為絕不可能的事,只因她一句話,就這么輕易妥協了,對她當真是縱容致極了!
蕭軒說不上此刻心底的感覺,逃出升天的喜悅被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情緒淹沒,讓他心頭的感受一時復雜極了。
藍菱菱笑吟吟道:“那你以后可就得跟著我了,愿意嗎?”
蕭軒雙眼一亮,心中的酸澀頓時退去,但還沒來得及等他高興一下,神威帝率先就不干了:“怎么叫就得